论年纪,她可在自己的两个女儿之上呢。
盛南锦一看她的神色就猜出了个大概。她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喝了口茶。
窦姨娘看得一愣。
盛南锦缓缓道,“我是未出嫁的女儿,论理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插手。姨娘如今既然掌家,事事自然都由你做主。我不过胡乱帮着出出主意,若是你觉得有用不妨听听,若是觉得没用,左耳进右耳出也就是了。要是盛家的名声真不好了,我就只能厚着脸皮去投奔舅舅了。”
是了是了!
窦姨娘恍然大悟。
盛南锦好歹还有个舅舅撑腰,到时候真去了京城,有惠仲文出面,就算找不到极好的婚事,却也差不了太多。
反观自己的女儿,怕是一辈子都要毁了。
窦姨娘这会儿才真正着急起来,起身保证道,“大小姐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当头等大事去办。”
盛南锦笑着提醒道,“还要找了可靠的人悄悄地去办,要是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盛家可就成了句容县的笑话了。”
窦姨娘点头道,“我晓得里头的厉害。”
等窦姨娘走后,盛南锦才卸下伪装,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家里怎么会发生如此糟心的事呢?
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呢?
早知道这样,她就躲在京城不回来了。可就算如此,难道她真能舍弃盛家,自己独个儿飞吗?
盛南锦头疼不已。
接下来的两天,窦姨娘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澄碧堂来,与盛南锦说话的时候,还特意遣退了所有人。
家里不明真相的下人闻风而动,都猜测窦姨娘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也有人不屑地道,“她要不是靠巴结大小姐,能把卫姨娘挤对走,自己成功爬上来吗?”
说这话的自然是从前卫姨娘在时的心腹,也没少得好处。
有人听了不齿地笑道,“你说这话好生有趣,难道不去巴结大小姐,反而去巴结那失了势的卫姨娘吗?哎,也不知道她在田庄上日子过得怎么样?我瞧着她那细皮嫩肉的小手,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还有人道,“是啊是啊,窦姨娘虽然精明厉害,可人家的精明都摆在明面上,有什么说什么,不像卫姨娘似的,那是绵里针,只会背地里下刀子。先前各种挑错,每月都要扣我的月钱。我瞧着三小姐陪嫁不菲,也不知道里头有我多少的血汗钱。窦姨娘就不一样了,虽说眼睛里不揉沙子,但只要你事情做得好,她可赏罚分明的哩。上个月说我把花草照顾得好,还赏了三两银子呢。”
消息传到邹姨娘的耳朵里,她拉着贴身丫鬟不安地道,“窦姨娘怎么老往澄碧堂跑,该不会是发觉了什么吗?”
丫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那怎么办?咱们还要跑吗?”
“跑!当然要跑!”邹姨娘坚定地道,“越是这样越要跑,还要快快地跑,晚了就来不及了。你把船都订好了吧?”
丫鬟道,“订好了,我还特意给船夫加了十两银子,让他务必平安将咱们送到金陵。”
邹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两日就再辛苦你一些,把咱们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了。银子揣在身上,咱们心里才有底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