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姨娘的东西居然被提前收起来了?
那这场火不就白放了吗?
丫鬟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昏死过去。可当着婆子的面,又不敢露怯,只能强撑着精神道,“你们好无耻,早就算计着我们姨娘了,是不是?”
婆子笑眯眯地道,“话也不能这样说,我们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何况这场火来得莫名其妙,店里的伙计仔细查了查,没想到火势就是从那间卧房起来的。您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男的早跑了,卧房空着没人睡,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
难道是怀疑到邹姨娘的头上来了?
她这么一问,丫鬟作贼心虚,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婆子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姑娘,我也不为难你。这么大的事儿,我看你还是进去和姨娘商量商量吧,我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来,再等姨娘的消息。姨娘的日子好,也得给我们一条活路,要不然就一拍两散,我们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说完也不等丫鬟反应,转身便走了。
丫鬟的心差点儿从嗓子眼直接跳出来,她手忙脚乱的关上后门,飞一样地向邹姨娘的小院跑去。
邹姨娘精神刚好了一些,听到丫鬟的话顿时吓得丢了魂,“她真是这么说?”
丫鬟一样惊魂未定,满脸不安地道,“是啊,难道我还敢瞎编了话来骗您吗?”
邹姨娘一下子就软了下去,“这……这可怎么办?现在被人揪住了错处,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她满心后悔,可此刻后悔又有什么用?
丫鬟提醒道,“姨娘得赶紧拿个主意出来,若是真闹到老爷面前,那可就糟了。”
邹姨娘急得哭了出来,“我能有什么主意?总不能叫我去杀人吧?可若是真听了它们的话拿出钱来,就怕是个无底洞,拿着此事来要挟我一直要钱,那可如何是好?”
丫鬟一时也没了办法。
邹姨娘忽然道,“要不咱们悄悄地逃了吧。反正我手里还有些钱,咱们换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远远地走着,难道盛家还能派人来追咱们不成?”
丫鬟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气魄和胆识,被吓得瞠目结舌,“你我两个弱女子,能逃到哪里去?没有盛家庇护,咱们靠什么过日子呀?”
邹姨娘咬了咬牙,“可现在这种情形,咱们留在盛家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拼这一把。只要能逃出去,什么不能做?”
丫鬟犹豫不定。
邹姨娘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我表姨家的姐姐嫁去了江西,我们可以去投奔她。等安稳下来后,我就给你找一门好亲事,不比在盛家好吗?”
丫鬟道,“那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邹姨娘神色郁郁地道,“要不是他,咱们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被人胁迫的地步?当初喝了那么多的避子汤,居然一点儿效用也没有,可见是被庸医给骗了。他来得不是时候,到时候找些滑胎药,去了算了。”
她神情冷漠,仿佛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半点儿感情。
丫鬟大受震撼。
邹姨娘道,“快!快把我的首饰盒子拿来,我要盘点一下,看看能当多少银子。”
似乎已经笃定要逃出盛家去了。
而另一头的窦姨娘也很快听说了消息,“在后门见的?”
小节点了点头,“是胭脂铺掌柜的媳妇,隔得太远没听清说什么,但邹姨娘身边服侍的那个小丫鬟见过人之后神色就不怎么好了。”
窦姨娘心里有了数,“让人继续盯着那头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来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