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兹将利维引到一处房间,并将一把钥匙交给他后便离开了,只是向他交代了用餐的时间。
利维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一些很基础的家具,不过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利维对这样的条件已经很满意了。
略微打扫了一番,利维再也抑制不住浑身的疲惫,一夜的逃亡以及精神上的巨大冲击让他什么都不想思考了,于是倒在木板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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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了,夏兹走入了一间宽大的卧室,希莉亚正在窗边站着,日光照在她绝美的脸庞上,让她的落寞难以掩饰。
夏兹走上前去,向她汇报道:“小姐,据我所得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天风要塞已经是猩红的领域了。”
希莉亚很快便将自己的落寞隐藏起来,神情重新变得凝重:“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根据我目前所知的情况,初步判断那些猩红是由昨日出发的铁狼号带入要塞内的,应该是在路上停靠的时候遭到了袭击。”
希莉亚惊讶地问道:“帝国的铁轨都是有特殊手段保护的,怎么会轻易被那些猩红破坏?”
夏兹回答道:“这些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可能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也可能是猩红最近要有一些大动作了。”
他又叮嘱了一句:“总之小姐最近也要多加小心,您可是老爷唯一的血脉,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希莉亚淡淡地说道:“我会注意的。对了,父亲,他……近来可好?”
夏兹笑着回答她:“小姐大可放心,老爷在那里过的好着呢,他那群昔日的下属倒是对老爷怕的要死,根本就不敢过去看他。老爷在里面也没有自暴自弃,每天就是正常的吃饭睡觉。我上次去那里的时候,老爷还笑着问我您现在的情况呢!”
“想必,老爷也是在等着你将真相大白于天下,然后接他出去的那一天吧!”
希莉亚笑了,笑的很开心,完全没有她在“铁城”的众人面前所表现出的那份淡漠与成熟。
那一天会到来的,不会很远,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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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一处幽暗的地下,在一座充满了血腥与腐烂气味的监牢里,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双手被吊在半空,身上散发出由于长时间未清洗而产生的恶臭。
头发也因为长时间不曾打理变得黏滞而干硬,整个把他的脸遮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时不时用手中的皮鞭抽打着眼前赤着上身的男人,丝毫不顾溅到他衣服上的鲜血。
“伊戈尔,在你拒绝与我们合作,甚至杀掉主上的使徒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上前抬起伊戈尔的头,好像要把他的懊悔看个清楚:“估计你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就从高高在上的城主变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叛徒吧,甚至还被你看不起的人吊在这里像一条狗般戏弄。”
他见伊戈尔的眼中仍是那不曾变化的平静,竟是怒从心头起,将他的头用力的甩向一旁:“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好女儿,据说年纪轻轻已经是四级御铠师了,真是让我这个一无所成的御铠师羡慕的很。”
他狞笑了起来:“你放心,她很快就会与你团聚了,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好父亲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呢?”
伊戈尔没有愤怒,但他终于开口了:“那孩子,是我对不起她。不过,”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敢小瞧她,你们一定会输的很惨,帕塞尔。”
“我只恨自己看错了人,还不止一次!”
帕塞尔又扬起了手中的皮鞭,但终究没有再抽下去,只是冷哼一声:“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便转身扬长而去。
随着大门重新被关上,监牢内重新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伊戈尔将头抬了起来,喃喃自语着:“希莉亚,我的女儿,就像我教你的那样,找到你自己的路,努力地走下去吧,你一定能战胜所有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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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利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看来他真的是太累了,居然就这么睡了一整天。
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机械钟,竟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在这个充满危机的世界,人们没有兴致开发丰富的夜生活,除了巡逻队和一些出城的御铠师外,大部分人在十点前就已经进入梦乡了。
原因很简单,黑暗对猩红没有任何影响,夜色就是它们的斗篷。
在人类与猩红多年的战斗中,猩红总是在夜晚挑起战争的。
没有人可以形容在无边的黑暗中逃亡时,那种下一秒就被从一旁冲出的猩红撕碎的恐怖。
幸存下来的人们将这份恐惧传播了出去,长此以往,即使生活在安全的地方,黑夜也依旧是危机的代名词。
利维轻轻的推门而出,来到走廊中,偌大的宅邸不复白日的喧嚣,竟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仔细思考了一下,虽说没有限制,但利维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他在这个时间离开庄园,于是他重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利维伸手将窗户推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心念一动,“帝王之剑”迅速覆盖了他的全身,原地瞬间只剩下一个漆黑的身影。
纵身一跃,利维直接从三楼跳了出去,从机铠上喷出的气流将他稳稳地托在了空中。
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控制机铠上,他缓缓地落到了庄园的地面上,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
利维对这一结果十分满意,快步走到围墙前,这次就轻松多了,只是一个轻轻地腾空,他就翻越了出去。
站在黑暗的街道中,利维夜晚的行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