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以前有很多梦想。

从来也没有实现过。

她想走红毯，一条通向奖杯的红毯。旁边是鲜花和掌声，像她曾经获得的那样。

梦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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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清早。公交车站台人们熙熙攘攘，都在翘首期待公交车的到来。废气、冬天灰暗的街道和泥土。人们蜂拥而上车。开往一站站陌生，开往用钢筋水泥打造的糊口的工资簿。

小然的梦还在静静盛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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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也说：立功、立言、立德。

小然什么也没有，在单位里，她是一个小白，受人轻视和欺凌。她软弱可欺，从不还口。她被母亲安排进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公司，却柔弱到反抗命运的能力都没有。

妈妈说你不好好干着我就把你赶出去，断绝母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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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打着公司人事档案和供水数据。

心里，一个个梦在飞着。

一个看不见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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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高一新生的理想分享会上。小然说她想留名青史。

是啊，谁还不能有点豪情壮志。

谁还不被现实打磨褪色。

谁还没有天上的月亮，哪怕捡拾着地上的便士，装在口袋里。

未知的旅程，通向一站站面包，和一站站未知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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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的灰尘。

游牧着星辰。

在泥沙里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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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力量不够吧。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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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让她的好奇心肆意放飞，从古到今，从左到右，她都想知道。

或许这也不是一个伪命题。这妥协的一切似乎也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