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幕,一个多小时之前,也发生在斯科丹顿和李清源之间。
当时,也是斯科丹顿把这把刀塞到李清源手里的。
区别是,斯科丹顿可没有对李清源叮嘱这么多的话,更没有提及绑定这把咒刀,需要支付怎样的恐怖代价。
正因如此,纵然动作一模一样,但效果,却是天壤之别。
斯科丹顿啥也没得到,李清源,却在这一刻真正地获得了乔纳森的友情。
乔纳森只觉得心头发酸,这股酸意很快就蔓延到了鼻尖,接着,双眼就模糊了。
嘴里的牛肉干也不香了,味同嚼蜡。
他又想起了,妈妈出车祸后,自己背着她奔赴医院时,她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别哭啊,Honey……跑慢点,我没事的……”
多么柔软的话啊,自从妈妈去世后,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有的只有歧视、侮辱、排挤和利用。
可是今天,他居然又听到了。
世界上,居然又有了一道温暖他的光芒。
也许,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理解这种渴望在得到满足后的不可置信、患得患失。
乔纳森紧紧握着短刀的刀柄,嘴唇颤抖着,眼泪和鼻涕倒流,堵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行了,你有我的联系方式。”李清源跨上自己的大摩托,笑道:“有空了,就来南端城的唐人街找我玩,我请你吃中餐。”
说完,他发动摩托车,一路轰鸣着冲上了跨海大桥,只留下哽咽的乔纳森,擦拭着满脸的泪水。
……………………
李清源离开瑞克斯岛,回到了闹市的公路上。
街道上给富人们留出了宽敞的“生命通道”,一辆辆警车和维持“秩序”的警察,却在阻隔着穷人和流浪汉们,维持“秩序”。
往来穿梭的救护车里运送的,没有一个穷人。
在警车拉出的隔离带后面不远处,一家面包店正在被零元购,更远的角落里,更多的人群抢劫着成功零元购的人。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从车窗外可以看到,一个贵妇人捂着开线的双眼皮发着脾气,她的两个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正在旁边嬉闹欢笑着,互相喷洒着瓶里的酸奶。
李清源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不是他的国,更不是他的家乡。
他没资格,也没义务去管。
他抬头看着横亘在天空中的巨大结界,只觉得碍眼。
生活,本来是很平静的。
那群该死的超凡疯子,却偏要吵闹。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更不容他人吵闹。
李清源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独坐池塘如虎踞,
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
哪个虫儿敢作声?
吵吧,吵吧!
趁着还有机会,尽情地吵吧!
马上,你们就吵不出来了。
我要这天下,
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