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优回头看了虚弱主子一眼,过去的事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尖,从少年到今日,谢世子的事不尘埃落地,他便会一直假装清醒。
幽兰想留下,但今晚的郎优实在强势,直接起身高大身影挡着床边高台蜡烛,黑压压的身影盖住幽兰的上半身,强大强迫感让她撇开目光,不敢看向郎优。
她前脚刚走,后脚温泛月就带着翠英她们端着热水桶进了净房,出来后郎优让她也回去休憩,知道今天他们不在,弄贤居是被温泛月撑起的。
熬到后半夜,眼睑下挂着大大眼袋,一听郎优的话,温泛月急忙行礼要回去休息,可刚转身,床上传来顾楚宇幽幽埋怨声。
“我去净房洗漱,你伺候我?”这话是对郎优说的。
郎优憨笑两声:“爷,我伺候你也是可以的。”
要不是自己没力气,自己非得爬起来给这人一拳,竟有闲心开自己玩笑,顾楚宇挣扎半天,下半身确实痛得厉害,虽在府中不受宠,可好歹也是金软细玉般养大的。
想到这里,幽暗的眸光忽眯成一条线,自己不过半年不在家,连氏就遣散了自己院里人,真当自己能当家做主了?
“温泛月伺候我洗漱吧。”顾楚宇撑着床板起来,脸颊微微泛白,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
郎优不敢反驳,给温泛月让了一个道。
净房内
温泛月将棉帕搭在顾楚宇的肩头,偏头不敢看小侯爷,从坚实有线条的肩膀就能猜出小侯爷的身子练得不错。
“你躲什么?”顾楚宇故意撩起水花,浴桶激起一层层涟漪,温泛月看见荡漾的水面更不敢多看,害怕看见不该看的。
“爷,天寒不易多泡的。”温泛月强忍心中慌乱,故作淡定擦着他的背,屋里的炉火本来就不旺,要是再病了,自己肯定没时间出府,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要是病得厉害,肯定会在侯府久呆,热茶汤的生意做不成,糕点生意更得蹉跎。
“你是担心爷病了拖累你?”顾楚宇呵呵笑了两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温泛月只当他责骂自己。
“奴婢不敢。”
“跟着我回侯府,芙蓉巷的生意做不成吧。”
“爷给了奴婢一条生路,奴婢必定是尽心尽责侍奉爷的。”
又不诚实,说些奉承话。
顾楚宇逗她故意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继续说:“那生意就别做了,今儿架势,我肯定要在侯府上过年了。”
棉帕忽然滑落水中,溅起水花砸了顾楚宇一脸,吓得温泛月慌乱挥动双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往水里捞,恍惚间似乎看见不该看的,涨红脸吓得想叫出声,赶忙闭上眼把那口气囫囵下去,胸腔起起伏伏讪讪将手伸回来。
顾楚宇猛地一震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结局,他努力抿着双唇不知道眼睛该看向何方。
谁能想到丫鬟会往水里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