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道垂下眼眸，“恨与不恨，都是我自己的事。灵魂献出，与死何异？”

“我想报仇，但更不想死。”

那道声音突然放声狂笑，声音疯狂而狠厉，“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你以为你能杀死他吗？不过一介蝼蚁，竟敢与天相争！”

“你的灵魂，我要定了！”

一团黑雾突然出现在沈则道眼前，黑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她的识海中。

并在沈则道识海内不断扩大，几乎占据她正片识海。

黑雾发出“桀桀桀”的狂笑，嚣张地继续膨胀身体。

沈则道庞大的识海霎时间变得黑雾弥漫，神魂感受到一阵阵极其尖锐的疼痛。

好似有无数只蚁虫啃噬着她的神魂，疼痛难忍。

她却对此束手无策。

只因这道力量太过强大，她的神魂已经渐渐被黑雾所污染。

当神魂全部被黑雾浸染之时，沈则道将彻底失去理智。

识海内的狐妖突然冷哼一声，这些黑雾似乎不甘触碰狐妖，纷纷对狐妖退避三舍。

“吞噬灵魂，你真是出息了！”狐妖声音冷冽，不怒自威。

黑雾一颤，渐渐凝成一只黑狐的模样。

“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这个逃兵！”黑狐目眦欲裂，恨恨地看着狐妖。

狐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压下声音，“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不该伤害无辜之人。”

“无辜？进入秘境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我就是要杀了他们！”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依靠着这些灵魂，这些恨意，我才苟延残喘至今。”

“你这个逃兵，没有资格指责我！”

黑狐情绪很激动，祂一步步逼近狐妖，阴邪的气息吐在狐妖的脸上，看狐妖受不住别开脸去，露出畅快的笑声。

“既然你不愿冷静，那我就好好帮你冷静一下！”狐妖冷哼一声，火红的毛发无风自飘，一道清光在沈则道识海不断扩散。

被清光照射过的地方，黑雾退散，沈则道觉得神魂舒服了许多。

“不要，不要！痛，我好痛啊，兄长！”黑狐神色惊恐，在识海内蜷缩成一团，不停地痛呼，祈求红狐停手。

“兄长，兄长，我错了！”

一声声兄长让红狐面露不忍，但祂仍旧没有收回清光。

直到清光将黑雾完全驱散，祂才收手。

黑狐的身形缩小了一大圈，声影也变得虚幻飘渺，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红狐叹息一声，将黑狐抱在怀里，“兄长会救你的。”

黑狐突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一口咬在红狐的脖颈处，尖厉的牙齿刺破红狐的皮肤，浓重的黑雾顺着伤口进入红狐体内。

“你！”红狐气急，一掌将黑狐击飞。

“我要你和我一起痛！”黑狐神色癫狂，再次将自身化作黑雾，不要命地向红狐席卷而去。

即便清光不断消除黑雾，祂仍旧不停手，做足了不死不休的架势。

红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清光笼罩的范围渐渐缩小。

体内也涌现了黑狐的记忆。

最初他们兄妹二人共同守卫秘境，秘境一片欣欣向荣。

直到有一天，红狐救了一个魔修女子，祂将女子带入禁地，女子对兄妹二人极好，但这一切只是为了谋取他们的信任。

女子偷偷窃取了秘境本源，带领大量魔修占领禁地。

红狐和黑狐原本一同击杀魔修，但秘境本源被魔修控制，兄妹俩实力大受限制，于是红狐逃了，黑狐被魔修控制起来，日日折磨。

直到黑狐将秘境的控制权转移出去。

即便如此，魔修仍旧不肯罢休，他们将黑狐封印在祭坛之下，让怨气污染黑狐的神智，最终将黑狐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

“对不起，当初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