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发掘汉代陵墓,的确有大量的黄金陪葬,比如海昏侯刘贺,这小子才做了二十九天皇帝就被废了,墓葬里居然有超过两百万钱和三百多块金饼,重达两百多斤!
海昏侯尚且如此,其他的诸侯王和皇帝墓葬的黄金储量,又是多么惊人,实在不敢想,也难怪汉代以后,华夏缺黄金,都让这些人埋了啊。
“还有事么?”
“天子听说您要做些器具,为防不便,派了几位郎中,特来相助,您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他们讲。”
“郎中?我又没病,看什么郎中?”
他看向不远处孔武有力,执戟而立的五个郎中,为首的四十多岁,络腮胡,高鼻梁,皮肤黝黑,双目明亮,其他四人都是二十出头,似乎有些畏惧,眼神闪躲。
宫人忙解释道:“郎官分四等,侍郎,议郎,中郎,郎中,他们便是郎中。”
东余愣了一下,恍然道:“皇帝派来的监工是吧?理解理解,用你们的料,用你们的工匠,派几个人监督,也在情理之中。”
宫人大惊失色:“不不不,绝不是什么监工,陛下的意思是,您遇到什么麻烦,就告诉他们,他们再禀告陛下,为您解决。”
东余笑道:“不愧是皇帝身边混饭吃的,真会说话,行了,送你一块金饼,回去吧!”
“多谢东博士,奴婢告退。”
片刻后。
东余将众人集合在一起,拍了拍手:“我这个人呢,性子直,脾气大,有言在先,在座的各位,不管从哪来,有什么任务在身,只要不影响我造物件,我就懒得管,现在开始,都自我介绍一下,从那边的小窦开始,一个个来。”
“奴婢窦。。。”
东余打断道:“声音大一些,另外我不管你们原来什么身份,帮我做事,就不要再自称什么奴婢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主人,我呢,做了这些物件,拍拍屁股就走了,到时候,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仆名叫窦漪房,长秋殿的婢女。”
“吕平君,长秋殿的婢女。”
“北宫伯子,长秋殿的黄门。”
“赵通,长秋殿的黄门。”
“力,少府考公室木匠。”
考公室?东余嘴角抽动,听起来和木匠有点不搭边啊,他好奇问道:“你没有姓么?”
力诚惶诚恐,身躯颤抖,跪倒在地:“仆不过是山野粗人,不敢逾越。”
一个姓而已,有这么严重么?其实这是他想当然了,现代人无论身份高低都有姓氏,但在儒学大盛之前,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是没有姓氏的,睡虎地秦简里,那位以秦朝律法作为墓葬品的喜,还是个官吏,都没有姓。
所以现在的百姓,指的是豪强贵族,普通人只能被称作黔首,黔是黑色,意思用黑布包头的人。
东余将其搀起,拍着肩头笑道:“没事,没事,咱们没有做权二代富二代的命,就想办法成为富一代权一代,自己创造个让后人仰慕的姓氏。”
力似乎生性木讷,连连点头,不敢多说。
“益,考公室木匠。”
“岬,考公室乐匠。”
“九,考公室金匠。”
东余有些好奇:“你们四位是少府雇佣的工匠么?有多少俸禄?”
四人尴尬的对视一眼,九轻声对道:“不敢隐瞒,仆等四人,皆是代国人,只因陈烯之乱,战败被俘,如今是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