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你儿子?”
酒保又问道。
汪喜梅默默流着泪,点了点头。
酒保一脸同情,
“我也看了新闻,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唉——这事儿怎么说呢,一切都是命啊。”
他摇了摇头。
是命吗?
或许是吧。
汪喜梅的眼泪止不住的落。
酒保有心想再安慰她两句,但又觉得言语匮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摇着头,转身打算走。
“等一等。”
汪喜梅却突然叫住了他。
酒保回转过身,
“还有什么事吗?”
汪喜梅抹了抹眼泪,
“你在酒吧认识的人多,有没有什么路子可以救我儿子出来?”
刚刚她听酒保说话,觉得他认识的人多。
不知道,酒保能不能替她想个法子?
或者介绍一个真正能通天的人给她认识。
眼下,她就像那落水后,快要溺亡的人,能抓住什么便是什么吧。
酒保摇了摇头。
汪喜梅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
她绝望起来。
酒保道:
“你儿子在监狱当中,我是无能为力,如果他在外面犯了事,我还能有点办法。”
汪喜梅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酒保又道:
“我能找到门路,替他偷渡出国。”
出国?
汪喜梅的心豁然开朗,是啊,还有这条路可以走。
虽然到了国外,未必能一切从头再来,但——
好歹有机会逃过追捕。
至少有能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
小辉现在还在监狱之中呢,谈什么出国。
想到这里,汪喜梅又再度绝望起来。
酒保也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入了夜色之中。
汪喜梅靠着车门,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
明知道儿子是不会来了,汪喜梅还是怔怔的望着路口。
她多么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然而,她等来的不仅仅是失望,还有……更大的灾难。
高一凡在第二天想联系陆晨风,可是陆晨风的电话却打不通。
高一凡有些奇怪,他将电话拨到了法医办公室。
电话接通很快接通。
“我是高一凡,请问陆法医在吗?”
“噢,高队。陆法医现在正在休假呢。”
“休假?”
“是啊,她拿了年假,去国外度假了。”
“去国外了?”
高一凡很是意外。
“那,能联系上她吗?”
“她的电话关机了,你可以试着给她发邮件。”
“好的。”
高一凡挂了电话。
他打开电脑将马辉的案子,尽量简要的阐述。
最后,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写完这一切,他将邮件发送。
不知道陆晨风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两天后,整个南都又被一条新闻震惊!
马辉自杀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马辉这是畏罪自杀吧。”
“我倒不觉得,我觉得他是喊冤入狱,愤而自杀,反正都是死,死在自己手上,好过是死在别人手上。”
“他是怎么自杀的?在监狱当中能自杀的机会应该不高吧?”
“听说是在洗漱的时候吞了牙刷。”
“天哪,他是抱着必死的心。”
“谁说不是呢?”
汪喜梅接到监狱方的电话,犹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