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两人走到电动车前,李翰如前跨一步赶忙问道。
沈言淡淡地看他一眼,“还是我来吧”。
李翰如挠挠头,沈言大概觉得自己现在有些急躁,开车容易出问题吧,他也觉得有理,便老实地坐上后座。
月海的一月早晨有些寒意,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澄明的阳光撒在城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里,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言穿着白色的毛绒外套,电瓶车的车把装上了一个黑色的保暖手套,女孩把手放在里面。即使时间不多,沈言的行车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电动车穿行在一道道阳光中,偶尔轻微地颤动间,李翰如不觉间渐渐放松了下来。
“考试有把握吗?”,李翰如随便找了个话题。
“还行”,两个字的回答。
李翰如也习惯了与沈言沟通时,她冷淡态度和不愿多说废话的作风。平日里小队的交流时,大部分时候沈言都不会主动发言,除非将话题抛向她。他也不进一步追问她“还行”的标准是90分还是60分,模棱两可的回答本身也是一种态度明确的答案。
“我在这下就行”,电动车刚穿过校门口,李翰如便说道。
“可以吗?”
“没问题,赶得上”李翰如下了车,离考试楼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李翰如宁愿累一些小跑过去,也不愿又被人看见他和沈言共乘一辆电瓶车从校外而来,免到时候又被张浩抓去旁敲侧击。
看着沈言开出一段距离后,李翰如才跑向教学楼。
当天晚上,李翰如虽然没有通宵复习,但是还是一口气定了五个闹钟,结果第二天起的比沈言早不少,出门时沈言才刚刚走出卧室门。
一月初的最后几门课程考试结束后,李翰如即将结束大一上学期的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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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李翰如合上车门,对驾驶位的赵如岳挥了挥手。他刚刚结束了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工作,这周末学校也已经正式放假,李翰如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后天早上就出发,沈言的家就在隔壁市,所以她坐动车半小时左右就能到,所以她晚一周才走。
李翰如轻手轻脚地拉着行李箱走出大门,然后轻轻地合上,坐着地铁来到人山人海的火车站,候车室里喧嚣的人声成了一种另类的白噪音,坐上火车的十几个小时后,李翰如走出车厢,此时是凌晨,李翰如在老家白州县隔壁的鹿崖市火车站等待着第一班动车,李翰如对鹿崖市并不陌生,他的高中就是在这上的。白州县是个标准的小县城,电动车、三轮车、摩托车是这里的日常交通工具,李翰如拉着行李迈出白州动车站的出站口,坐上了一辆三轮车。
“奶奶”,李翰如走进一个农家院落,院子里有个正在井边洗菜的老妇人,老妇人面容瘦削,眼神清亮,她看见李翰如便嘴角上扬,连带着两颊的皱纹一动。
这是一个标准的农家小院,大门的左侧就是羊棚,有一小块用铁丝网围起来的菜地,几只鸡和鸭正在院子里晃来晃去,一条大黄狗此时正在李翰如身边吐着舌头打转。正对着院子的是一栋两层半贴着过时风格瓷砖的小楼,小楼旁有一个平层小屋,共有四个房间,墙体的白色石灰脱落了一部分。
李翰如蹲下摸着大黄狗的头和脖子,“爷爷呢?”。
“放羊去了,估计一会才能回来”,老妇人答道。
李翰如将行李箱放到一楼的客厅,换下运动鞋,来到井边帮奶奶处理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