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如完全不记得周三到周五的课都讲了什么，他的心总是飞到定于周五的自己第一次上岗上。终于到了周五晚上，李翰如早早地吃完了饭，刚洗完澡的他头发微湿，正在宿舍将头发擦干。

“啧啧啧，如哥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等一下要去约会？”，张浩打趣道。

“都说了，是找了份晚班的简直，今晚去上班”，李翰如无奈道。

“你不是还在图书馆兼职吗，会不会忙不过来？”

“嗯……我可以和老师说把图书馆的班都调成工作日没课时候的白班，这样不会太忙。”

“如哥，你简直是个超人！”张浩说完，便跑去隔壁宿舍喊道，“周五车队上分，有没有人！”。

李翰如看了看时间——刚到九点，和沈言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半，看来自己还得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了……

十点二十，熟悉的小电驴出现在食堂门口，李翰如接过头盔，带好后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对沈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今晚我来开吧，我也认得路了，一直坐你后座也不太好意思。”，沈言闻言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让出了油门把手。李翰如接过车头把手坐好，随即感到身后晃了一下——沈言坐上了后座，似有似无的清香从后背传来，李翰如收敛心神，说了句“走了”，随即拧动把手，向校门口驶去。

一路上李翰如都控制着车速避免急刹和保持平稳，李翰如感觉这算得上是自己开电动车以来，注意力最集中的一次了。车停在大楼前的广场处，这是李翰如第一次晚上来到这里，看着在夜色中沉默矗立的夜勤局大楼，李翰如不由得有些郑重起来。

进入大楼来到前台，沈言说明来意后，前台的值守人员递给李翰如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雕刻着白色的“李翰如”三个字和员工ID，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信息，李翰如转了转卡片，发现黑色的表面会跟随翻动的角度反射出一层彩光。

“这是您的ID卡，也是公司为您新开户的银行卡，请注意保管”，穿着黑色正装的前台人员提醒道。

来到闸机口前，李翰如学着沈言的动作将卡片一刷，“嘀”，指示灯发绿，栏杆落下。李翰如快步走过，看了眼手中那张略微泛着彩光的黑色卡片，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两人进入电梯，沈言按下14楼的按钮，说道：“14和15楼是小队待命和休息区，每个人的储藏柜都在那。我们小队是在14楼。”

“叮咚”，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沈言交代了他几句后，两人别分开了。

李翰如按照沈言的话和墙壁上的指示，来到了储物间。他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将卡片放在感应器上——“咔嚓”，一声轻响，柜子打开，里面静静地放着一套叠好的黑色西装，还有一双黑色的鞋子……

李翰如走出换衣间，衣服很合身，鞋子不是搭配西装的传统皮鞋，而是像篮球鞋一样的款式，包裹性很好。他在镜子前看了看，发现自己活像个售楼部的推销员，但同样款式的西服在赵如岳和沈言身上却是另一种味道。他无声的苦笑了下，将换下的便服放入柜子，关上柜门。往小队所在的会议室走去，沈言先前和他说了房号。

来到房间前，李翰如先是轻敲了玻璃门两下，随后才推门而入。房间不算大，中间放在一张会议桌，桌旁放在几张办公椅，房间的一角有个小柜子，里面放着些杂物。房间里只有两人，沈言坐在桌旁看着手机，看见李翰如进来，便朝他点了点头；赵如岳站在窗畔远眺，看到李翰如，他微微一笑，“先坐吧，等林岚到了，就开始今天的工作。”

李翰如点点头，找了个离门最近的椅子坐下。沈言也换下了来时穿的卫衣和休闲裤，穿上了西装，乌黑的马尾束在脑后，修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出少女胸前的曲线，小巧的黑色领带搭在胸前，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冷淡和内敛，李翰如不禁瞄了几眼后便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一位青年推门而入，看见了李翰如也不太惊讶，对他露出个礼貌性的微笑。李翰如也回以微笑，在第一次接触业界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他还有点印象。

赵如岳走近两人，先对李翰如说道：”林岚，今年刚毕业，比你早一年左右入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随后又对林岚说道：”李翰如，今天刚加入我们，身为前辈记得要多多照顾一下。“，简单介绍两人后，赵如岳看了眼三人，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

四人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赵如岳走在最前面，林岚几乎和沈言并排走，李翰如跟在最后，来到那辆曾给李翰如带来希望的黑色轿车前，赵如岳回头说道：“翰如坐前面吧。”

李翰如坐上副驾，扣上安全带，关上车门。赵如岳边打方向盘，边说道：“我们的任务很简单，门的出现时间范围是晚上十点到次日六点，但多集中于凌晨十二点到五点的这段时间。大部分门的出现地点和时间是随机的，但有些是可以预测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开车巡城，此外数据监测部会提供一些今晚可能会出现“门”的点位和时间，我们到时候也需要去看看这些点位。”

李翰如明白这些话是说给自己的，他认真地听着，感受着车辆的轻微颤动和越过减速带时的晃动感，内心有着期待和激动。

一束白芒刺破了停车场出口附近的黑暗，伴随着引擎的声响，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出停车场，汇入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