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成了东西?江挽歌凄然一笑,“既然话不投机,那便就此别过。”她微微作揖,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他狠狠拽住了皓腕。
“你能去哪?这摘星宫四处都是我的眼线,你还能翻出那结界不可?”事已至此,阮云飞不再隐瞒。
果然是他,江挽歌怅然若失,先前存留的信任轰然坍塌,如云烟般尽数散去。她苦涩的呢喃道:“我真是瞎了眼,看不清那笑里藏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明明心里如千军万马厮杀而过,阮云飞却还是安然自若的说道:“你就在这藏香苑呆着吧,大婚之后,安心做我的王妃”他转身朝月色中款款而去,直至消失在黑暗中,泪水才抑制不住的自那湛蓝的瞳孔涌出。
月色如霜,树影横疏,落一地寂寥,江挽歌呆呆的望着,黯然失魂。花间影,为何你我竟缘浅至此,才相见,便是分离。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莫相识。
“什么?那阮云飞竟知晓摘星宫布下的结界?”白芷惊呼道,见江挽歌一副笃定的样子又疑惑的摇头道:“他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懂那高深的术法?”
江挽歌垂眸深思,脑海中浮现一抹红色的倩影。“想必身后必有高人指点。”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白芷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目光深远,越过高高的宫墙,仿佛又来到宫外那片杨柳岸,晓风残月,人声鼎沸的繁花街头。“若当初不是我任性,非要见识那人间浮华,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她失落的责问道。
江挽歌笑意氤氲开来,温柔似水。当初若不是她任性,非要见识人间浮华,她又如何见到那心心念念的男子,虽只短短片刻温存,却也心满意足。“宿命罢了。”
短短四个字,虽是安慰,飘到白芷耳中,却异常突兀。“我们是妖,何来宿命?我只知是劫是缘随我心。”白芷铿锵说道,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似是认命般,江挽歌哀婉一叹:“或许吧。”
白芷却恼了,抓着她的肩用力摇晃,仿佛要把那些颓废的思想摇散了才肯罢休。“江挽歌,你要振作,你若倒了,我们如何有信心逃出这偌大的宫门。”
“如何逃?”江挽歌反问道,她曾多次透过神识预言那些形形色色或悲悯,或圆满,或肝肠寸断的结局,那些结局她也曾疑问,也曾彷徨,甚至不惜教给那些他们预防之道,可那些结局无论过程如何,却都沿着既定的轨道殊途同归,如今叫她如何不信宿命之说。
“取悦他!”
“如何取悦?”
“那阮云飞既对你有情,你便取得他的信任,叫他为你痴狂,为你沦陷,一个人若真的用情到了极致,自然会对你百依百顺,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