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先生曾经说：“毁谤自外来，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归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遮蔽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晓曙将阳明先生的这段话翻来覆去地读了几遍，道理她总是明白，可事到临头，终究还是必须承认自己是个不坚不介的。也不知道是因为突然想了这半年来的事情，一下子心里的压抑和愤懑都倾泻而出还是确实是季节转换的缘故，晓曙突然感觉头晕目眩，有些发烧，紧接着半夜就被自己的嗓子疼醒，自己爬起来去喝水，睡觉前晾好的蜜桃乌龙，这时候沁人心脾的舒服，但是经过嗓子时，晓曙还是下意识觉得很难下咽，似乎嗓子眼堵着什么一样。

回到床上后，再也睡不着了，又不忍心吵醒向光，只能自己呆呆地陷入冥想，又烦躁地数羊，一直到抬在头顶的胳膊有些麻木失去知觉了，晓曙都没有让自己成功睡着，哪怕是浅浅的睡着。

第二天起床晓曙发现自己喉咙嘶哑，眼底乌青，忍者喉咙的丝丝疼痛，强行咽了几口水就往公司去了，经历了一场无聊到犯困的晨会后，夹着自己的本子坐电梯回办公室，“叮”停在了19楼，晓曙勉强地抬了抬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不笑的时候像藏羚羊，笑起来像头法斗的脸，在这瘆人的笑容中，被目送进电梯的是总裁，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笑容，晓曙心里犯嘀咕“动作真快啊，晨会才刚结束，怎么就要出去了”，电梯里面有那么几秒钟的沉默，总裁倒是先开口了：“晓曙啊，不错，今天早上晨会上的汇报很精彩，对于项目的风险评估很详尽很深入.......”晓曙耳朵里面只剩下巴拉巴拉的声音，具体的语义根本没有接收到，等到声音停止，晓曙掐着嗓子回了一句，具体讲是一个字：“哦”。

还好只有那么两层电梯的时间，要不然这氛围指定得尴尬啊。电梯一停，晓曙赶紧离开，回到办公室后，脑海中还是那个法斗的笑脸，简直是赃眼睛，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眼药水才能洗干净。

心下郁郁，也算是看惯了人情世故的，怎么对着这些情景还是觉得那么恶心。“铃~~~”烦躁不安的手机铃声把晓曙的思绪拉了回来，一看手机，不是出去了吗？又找我什么事情啊，无奈中接通了电话，“总裁，有事？”

“下午啊，集团过来做人事考察？你也是被圈出来的要去投票的人员，两点半，按时出席啊”总裁那边絮叨着，

晓曙依然不耐烦“哦，行，在哪个会议室？投谁？”

“这个，你认为合适的人吧，都可以投。”

“具体是投谁？”

“建议投吉总，这个，吧，啊，就是集团从原有的子公司班子里面选一个进董事局”

“哦，知道了”晓曙挂断电话。什么叫“你也是”哼，这些人。觉得每个人都是他们那样的嘛？不就是指令嘛，何必呢。这个世界这么虚伪，干嘛不直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