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淮西乡乡长楚中天的几句劝说,就把接手两个厂的时间,推迟了半年之久?
说实话,他心里,对这两个厂,对整个小雷家,也是感到很没办法。
未来,或许可以借助雷江,来把这小雷家这坨铁疙瘩撕开一个大口子。
孙县长抿着嘴喝了口茶,看向熊主任,凝声道:“那就按这个意思去办吧。”
熊主任点头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却忽然又被孙县长给喊住了。
孙县长骤然问:“老熊,雷江是不给你送礼了?”
“……”,熊县长脚步只是轻轻一颤,就重新站得稳如泰山,转过头笑道:“我跟了您怎么多年,您还不知道我,就算送,我也不会收的。”
孙县长微微颔首,随之又问:“那是请你吃饭,或者搞其他活动了?”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孙县长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老孙,执行能力还行,但平日里的话,是很少在领导面前发表态度太过鲜明的主见的。
咋今儿个,说了好几次雷江的好。
顿足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熊主任终还是实话实说:“他把我儿子的游戏瘾戒了。”
“……”,孙县长不由愕然。
旋即,又有几分恍然。
作为对方的老上司,他是知道熊主任儿子的情况的,现在在县高中读高一,一放学或是周末,就跑到游戏厅玩,甚至是,有时还会逃课。
孙县长嘀咕道:“雷江是安云大学毕业,有些文化、见识,同时又是年轻人,和你儿子能说到一起去……这小子还挺会说教的嘛?怎么说的,是说大学里更宽松自由,好玩的更多,然后激起你儿子的兴趣吗?”
熊主任面色古怪的摇了摇头:“领导,他压根就没说教……”
“?”孙县长不解。
“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玩游戏特别厉害的小姑娘,陪我儿子玩了半天,我那个自诩很会玩游戏的儿子,硬是一把都没赢……”
“然后他实在气的不行,也觉得丢人的不行,就发了个誓,说以后再也不玩游戏了。”
“那雷江就趁势给几家游戏厅的店长下了指令,以后但凡看到我儿子,就绝对不让他进去。”
“……”,孙县长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似想到了什么,又问:“游戏币他送的?”
熊主任叹道:“我儿子自己买的,输的太快了,直接用了一个月的生活费!”
“虽然心疼这钱,但我觉得还挺值吧。”
孙县长张嘴不语,忽然想到自己那正在上初中,但也会偷偷摸摸跑出去玩游戏的儿子,琢磨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也请雷江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