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看,鞋做好了,我妈说这鞋壳和鞋底大小真合适。”
“对了,婶子,我那天问我婆婆要袼褙,她不让我拿我屋里,非让我在她屋里裁好了,我怕她见我用的不是她的鞋样,只好说我去娘家做。”
蝴蝶听了,朗声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婆婆怕你把袼褙拿到娘家拿不回来。”
“怎么就拿不回来了?”
“怕你用她那袼褙给你娘家哥呀、弟呀、妹呀、爹呀做鞋呗。”
玉芳被蝴蝶婶子也逗笑了:“我娘家人就指着这张袼褙过活呢,看谁稀罕的。”
“你稀罕不稀罕是一回事,他防着你是一回事。”
“一张袼褙也要防着,我婆婆是这样的人吗?”玉芳认真问道。
“玉芳啊,不是我在这儿挑拨你们婆媳关系,也不是我爱捣是非,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你嫂子。”
“我嫂子贴补她娘家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贴不贴你婆婆也整天防贼似的防着她。”
“谁嫁到人家家里了,还把家里东西往娘家倒腾。”
“这样的媳妇儿倒也不是没有,比如有的娘家兄们多,嫁出去的女子偷偷摸摸总想倒贴娘家。”
“可我不是呀,我娘家弟兄虽多但不需要我倒贴呀。”
“婶子,还有一件事,下次做鞋该咋办呀?我婆婆早晚看见我用的是新鞋样。”
“你就跟你婆婆说她给你的那个鞋样用的时间长了,烂了,你照着她那个另替了一个新的,反正差韭菜叶那么一点,她也看不出来,以后她也不会给强子做鞋,这事情不就过去了。”
“唉,蝴蝶婶子,你说我就给强子做个新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看从头到尾弄得多复杂。”
蝴蝶婶子也叹了一口气,说:“玉芳呀!念的书再多,到了实际生活中,你有时会发现自己其实啥也不懂,跟个傻子似的。”
玉芳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却没有点头,她不太认同蝴蝶婶子的这个说法,我不信我那么多年学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