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凝玉阁和李家堡的事为什么不查下去,还有……”
“靳少主为什么变成了靳钰。”
他虽然讨厌靳盛安作派,但好歹曾经认识过,自从当年云州一别,靳盛安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下落不明。
现在谢长歌的少主位也被卸了,交给了沈琰。
谢长歌:“此事牵扯到了皇室,若真查下去,药王山恐怕讨不了好。”
闻言,南清面色一凝。
“师兄的意思是,李夫人被杀一案,跟皇室有关?”
“正是。当年将药王山的死囚犯交由李堡主代替你,也是为了息事宁人。”谢长歌说,“当初清影剑被盗,最后在死囚犯身上找到,他本来就并不无辜,虽然李夫人并非他所杀。”
但他身上已背负滔天血债,甚至叛逃师门,差点毁了整个药王山。
“但他与王管家,李堡主,皆是出自凝玉阁。而凝玉阁的幕后主使,是皇室中人。”
南清抿唇:“那李夫人便是白死了吗。”
谢长歌看他神色,自知他心性,向来看不惯此事,郑重道:“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尽力。”
“不是不能去查,而是代价。若是替李夫人澄清真相的代价,是拿整个药王山,几千名弟子的命去赌。你敢去赌吗。”
南清哑然,他自然不敢。
若是为了一个陌生人,赔进整个师门,他怎么敢,即使真的敢,午夜梦回,他会恨死自己的。
柳霓裳过来的时候,楼内只有谢长歌一人,正低垂着眼品茶,她踌躇片刻,抬指敲了敲门。
“进。”谢长歌的声音随着木门叩击声落入她耳中,站在门口半天,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鸿羽茶楼的雅间里,到处皆是镂空雕刻的细纹,中间一道屏风和珠帘将其隔成了三个房间,谢长歌就坐在珠帘后的那间房内。
他自知来人是谁,所以特地和南清换了间屋子后,因为接到顾鸣雅传讯立刻离开,嘱咐南清勿必拦住柳霓裳。
换屋之前,南清还觉得此事属于多事之举,直到他看到柳霓裳气势汹汹像要杀人的眼神:“怎么是你?谢兰亭呢。”
他张了下口,想起谢师兄特地嘱咐让他拖住柳霓裳一事,立马道:“谢师兄临事有事,让我告诉你,暂时无法见你。”
霓裳睨他一眼:“南清,你今天不对劲。”
南清:“?”
我哪里不对劲。
柳霓裳一针见血:“你以前不是话挺少?今天突然这么多话。”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话多就是在说谎吗。”
南清起身盯着她。
柳霓裳退后一步,手指已经放在腰间的长鞭上,那是一条银白色的雪鞭,大概有七寸长,盘系在她腰带上,她冷声道:“让开。”
南清的手同样放在剑柄上,丝毫不退。“请师姐不要无理取闹。”
银白色的长鞭迅如闪电般扭了过来,南清反手挥出清影剑,鞭尾扫过之处,瓷器珠瓦轰然炸裂,南清掠出茶楼,柳霓裳迅速追上。
两人在屋顶大打出手,剑锋逼近她面门,霓裳飞速后退,鞭影如雷闪出缠住他手腕,南清后退,右腕翻转斩其鞭。
一黑一红两道影子在屋顶瓦石上交映,两人避开碎瓦飞身往空地掠去。
柳霓裳嗤声:“剑法不错,但差远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右手挥出软剑劈出剑气,南清滑足躲过还未憩,迎面又是一道鞭影击至,点足跃上高枝。
“你以为我不会轻功是吧。”霓裳气得咬牙,“给我滚下来!”
药王山所有人都知道,柳霓裳的轻功只能飞上在低墙还有比较矮的屋顶,像高枝,她飞不上去,南清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