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德直觉那道目光带着骇人的寒意,走过去,忍不住踹了那个人一脚,怒道:“几日前便告知了,怎的,你是说咱家没有来你内务省?”
其中一个还准备狡辩,周尧淡淡抬眸,嗓音带着几分怒气:“来人,杖五十!让这宫里的奴婢们都瞧着,日后该怎么当差!”
几人纷纷叫屈:“陛下,奴婢冤枉啊!”
“饶命啊!”
随着她话落,几个太监直接捂住三人的嘴,架着带出去。
张怀德躬身走出去,将外面的内务省的太监叫进来。
一群太监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内室,炭火笼子也烧了起来。
屋内的寒意在灼热的气息下,渐渐褪去。
靳太医正在这时,提着医箱匆匆赶来,他暗自喘了口气跪下:“臣参见陛下。”
周尧淡淡道:“给宁侍君瞧一瞧。”
“是。”
靳太医快速搭了一层帕子,凝神把脉,眉头却是越来越深。
不知过了许久,靳太医施施然收回手,犹疑了一下,低头回道:“陛下,宁侍君,这般咳嗽只是偶感风寒……待臣开几副药便能缓解,只是……”
周尧察觉到他还有别的话不方便说,对着旁边的小太监吩咐道:“你去烧一壶热水来。其他人都退下。”
“是。”
随着房门关闭,靳太医迟疑地望了一眼容烨,缓缓道:“陛下,宁侍君体内有一股气,那应当是学武之人所拥有的内力,正是有这股内力在,宁侍君才不至于下肢枯竭。”
他抬眸悄悄看向周尧,又解释道:“陛下,宁侍君下肢应该存有异物,那东西阻碍了他的周天运转,而这种情况应该持续多年。”
周尧闻言心里一怔,侧头看了一眼容烨,疑惑开口问:“那如果这个阻碍没了,可能恢复行走?”
容烨神色一贯的清冷,就在此刻,身体微倾地看向靳太医。
内心其实也渴望有一日可以站起来。
靳太医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答道:“陛下,宁侍君这个情况十分复杂,若是阻碍消失,体内的内力可以运转周天,身体应当好很多,不会常年缠绵病榻,日日吃药。”
周尧闻言神色稍缓,点了点头说:“无碍,不管能不能站起来,先将阻碍除了再说。”
至少比如今这般好,身体瘦的她能轻松握完手腕。
靳太医点头站起来,请求道:“陛下,让臣看一下宁侍君的下肢。”
周尧起身,抬手帮他掀开被子:“你且瞧一瞧。”
靳太医搂起他的裤子,看着已经有些消瘦的腿,低声道:“陛下,若是宁侍君再长此以往下去,下肢的力量便会越来越弱。”
说不定便是这样一辈子。
周尧瞧着这条雪白均匀的长腿,落了几瞬移开。
居然比她的均匀。
靳太医仔细查看了腿部,将被子捏好,眉头却又紧蹙起来:“陛下,宁侍君腿部被人生生钉入长钉……那长钉已经与腿部的肉生在一起。”
周尧讶然的看向容烨,谁这么歹毒?
那得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