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我会继续保持之前的风格来改编新的部分,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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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轻盈地飘落在夜空中,给杭州带来了几分寒意。陈有林坐在卧室的窗旁,静静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抬头望向窗外的雪景,心中感慨万千。突然,一团火光在窗外闪耀,紧接着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的寂静。窗户玻璃应声而碎,陈有林捂着胸口,踉跄着倒在了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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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早晨依旧喧嚣忙碌,万天拿着报纸,怒气冲冲地闯进了陈英士的办公室。他将报纸重重拍在陈英士面前,脸上充满愤怒。
“光复会统领被暗杀,是不是你干的?”万天质问道。
陈英士瞟了一眼报纸,冷冷地回应:“知道还问?”
万天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革命事业大于一切。任何阻挡革命事业的人和事必须铲除。”陈英士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如果这个人是我呢?”万天愤怒地反问。
“一样铲除。”陈英士毫不犹豫地回答。
“疯了,不可理喻!”万天气愤地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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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天快步走出陈英士的办公室,几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陈一飞。
“万天!”陈一飞叫住他。
万天抬头看见是陈一飞,略微平静了一些:“一飞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先不说这个,你看报纸了吗?陈有林被人杀了!”陈一飞急切地说。
“我刚为这件事从陈督军办公室出来。”万天叹了一口气。
“督军怎么说?”陈一飞关切地问。
“他承认是他干的。”万天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我就知道,嘿!”陈一飞摇了摇头,心情复杂。
万天仰头深叹一口气。
陈一飞环顾四周,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你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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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天和陈一飞在办公室坐下,万天给陈一飞沏了一杯茶。
陈一飞沉重地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陈有林遇刺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很大反响。现在上海,乃至全国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当,对我们同盟会将有极大的不利。”
万天递上茶杯,沉思道:“欲盖弥彰,有时会适得其反。”
陈一飞叹了口气:“万天,我对你说实话吧,一直以来我都反感陈英士同志极端政治手段,我觉得与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其实,我也经常对他的一些做法持保留态度。只是,他毕竟也是我的革命引路人,况且我也改变不了他。”万天无奈地说。
陈一飞坚定地说:“既然如此,我们早日和他划清界限吧。和这种人共事,就是与虎谋皮。”
万天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一飞哥,我是淞沪经济督办,岂是一句话就能划清界限?”
陈一飞叹了一口气:“唉——这样,你不妨问问孙先生。”
万天犹豫了一下,终于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你好,我是上海经济督办万天,请给我接大总统办公室。”万天对电话那头的秘书说。
秘书的声音传来:“大总统正在开会,如果有急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万天略显失望:“啊——那不必了,嗯,等下,光复会陈有林先生遇刺的事情,大总统知道吗?”
秘书答道:“大总统正是就此事召开紧急会议。”
万天挂断了电话,回头对陈一飞说:“大总统正在就此事开会研究。”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万天应道。
唐路走进来,向万天汇报:“万督办,卢先生邀请您中午去参加投资洽谈会,如果您忙的话,我安排其他人去。”
万天点了点头:“不必,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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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酒店门口,川田静芳穿着简约优雅的裙装站在门口,频频与来宾寒暄。一辆轿车缓缓停在门口,万天和卢月争从车里下来。
川田静芳微笑着迎上前:“万督办,您终于来了。”
万天也笑了笑:“川田静芳小姐,您的美丽与睿智必将成为本场晚会的焦点,为投资洽谈会增色啊!”
川田静芳娇嗔道:“万督办笑话我了。”
卢月争在一旁打趣道:“二位这般亲热,可是把我干晾在这儿了。请——”
三人互相谦让,一同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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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厅内,川田静芳在台上主持活动。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光临我们工商会投资洽谈会的现场,我是本次洽谈会的发起人川田静芳。请多关照。”她微笑着说。
众人热烈鼓掌。
“本次洽谈会我们有幸邀请到上海市政府淞沪经济督办万天先生,有请万天先生为我们讲话。”川田静芳继续说道。
万天走上台,挥手向来宾致意,众人再次鼓掌。
“作为淞沪经济督办,我特别喜欢这样的场面,各位企业家济济一堂,共话上海经济的发展。为了感谢大家对我们政府工作的支持与配合,我在此郑重承诺,上海工商业发展用地的批建和税收政策,在原来基础上还要给出更多的优待措施,以鼓励各位企业家发展实业,振兴经济!”万天的声音铿锵有力。
台下掌声雷动。
突然,一只手举起:“万天先生,我是《申报》记者乔云玲,请问您对光复会领导人陈有林刺杀一事有何评价?”
台下出现了一片骚动。
万天沉稳地回应:“今日举办的是投资洽谈会,政治问题还是择日再谈吧。”
乔云玲不依不饶:“经济离不开政治,我认为不应分出彼此。万天先生,坊间传言陈有林先生遇刺,同盟会嫌疑最大。您身为政府高官,同盟会会员,对这样的传闻有什么看法?”
万天平静地说:“我觉得,大家还是等待查明事实真相。现在谈论反而与事无助——”
乔云玲紧逼:“我希望您可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政府方面一直不做出回应,我们又如何能够相信,这样的政府怎么可以为我们国家带来新生呢?”
川田静芳插话道:“乔记者,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还是不要随意下定论。”
乔云玲继续追问:“万先生,您是孙先生的支持者,敢问此举是否意味着排除异己?一党独大?”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现场开始失控。一队警察冲进来。
“接到举报,有人寻衅滋事散布谣言!”警察大声喊道。
众人把目光投向乔云玲,警察将她包围。台上,川田静芳连忙与万天耳语。
万天对警察说:“我是政府经济督办万天,这个酒会由我主持,刚才是个误会,现在没事了。”
警察面面相觑。
卢月争在一旁催促:“愣什么呀,不要妨碍政府招商引资,快撤。”
警察匆匆撤离,众人哄笑,场内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乔云玲向万天投去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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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内,川田静芳与乔云玲在沙发上交谈。万天走进来,看到二人聊得投机,不禁笑道:“你们倒是一见如故呀。”
川田静芳点头:“乔小姐今晚言辞虽然激烈一些,但是对贵党而言,不亚于一记警钟!”
万天看着乔云玲,语重心长地说:“乔记者在这样的场合没有任何证据便质
疑孙大总统,虽然有胆,但我认为过于粗鲁。记者的职业操守便是讲事实,讲证据。陈有林遇刺这是公认的事实,但是,是不是同盟会干的?即便是同盟会干的,是不是孙大总统指使的?都需要证据。你这样随性发挥,既有违媒体从业者的操守,也难保不会惹来大祸啊。”
乔云玲坚定地说:“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万天无奈地说:“我说了,等待调查结果,这是民众了解真相的明智方式。”
川田静芳笑着打圆场:“好啦,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争了。乔记者,刚才不是万督办打了圆场,你这会儿可就在警察局呢。今天是我召集的投资洽谈会,我还想请乔记者替我写一篇新闻稿呢。诶,一会儿我好好敬你几杯。”
乔云玲点头:“那好呀,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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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咖啡厅里,方万常倚窗读书,两杯咖啡静静地放在桌上。王灵儿从外面匆忙进来,气喘吁吁地冲到方万常身边。
方万常头也不抬地说:“拿铁,已经替你点好了!”抬头一看,“咦,坐下呀!”
王灵儿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把将方万常拉离座位。方万常猝不及防,险些跌坐到地上。
“什么情况,你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方万常不解地问。
王灵儿大声说:“出事啦——”
英国的街道上,雪花轻盈地飘落,空气中透着寒意。方万常和王灵儿并肩走着,王灵儿脸上挂着焦急的神色。突然,她停下脚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一把将方万常拉离座位,迫切地说:“出事啦——”
方万常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险些跌坐到地上。他看着王灵儿,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又碰到英国鬼子打中国人了?”
王灵儿摇了摇头,语气急促:“大清亡了——”
方万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大清——亡了?皇帝呢?那些个王爷呢?皇亲国戚呢?那——现在谁当家呢?”
王灵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问那么多,我无法回答你。我也是刚听同学们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英国对中国的报道很不积极,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情,报纸居然迟了三个月才透露消息。”
方万常的脸色凝重起来:“这,我们该怎么办?”
王灵儿安慰他:“你是公派留学,接下来要看新政府是否愿意继续资助你们留学了。”她昂起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是自费的,大清亡不亡跟我没一点儿关系。”
方万常面色沉重地坐回椅子上,辫子从帽子里滑了出来。王灵儿看着他说:“不过我觉得,你该把你的辫子剪了。”
方万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为什么?”
王灵儿解释道:“你糊涂啊,这辫子就是大清朝的封建糟粕,现在亡都亡了,还留着干什么?要我说,年轻人就是要树立新的思想,开始新的生活。中国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过去的腐朽制度全部推翻,重新建立新的民主制度。”
方万常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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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的街道上,方万常与谷杭并肩走在路中央。两人各怀心思,步履有些踉跄,不时撞到路上的行人。方万常低声嘀咕:“民-主-共-和——”
谷杭则情绪激动,哽咽着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两人走进了英国公园的草坪,方万常和谷杭坐在草坪上。谷杭双手抱头,将脸埋在双腿间,痛苦地说道:“据说皇上二月份就宣布退位了。”
谷杭抬头吼叫:“谁同意皇上退位的?你告诉我,谁同意皇上退位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皇上您怎么能退位呢?您退位了,大清就没了。大清没了,您让我们八旗子弟何去何从呵!啊,皇上,皇上——”
方万常惊诧地看着谷杭。天上飘来乌云,开始下雨。方万常试图拉起谷杭避雨,但谷杭甩手不从,在草坪上翻滚,发泄着情绪。一声春雷,暴雨如注。谷杭四肢平摊,躺在草坪上任凭暴雨浇淋。
谷杭吼道:“还我大清,还我大清——”
方万常浑身淋湿,无可奈何地守在谷杭的身边。远处树下,一对避雨的英国情侣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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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学校的会议室里,方万常、谷杭和其他同学们低着头,气氛凝重。原大清委派的老师站在前面,宣布道:“新政府已有表态,同学们如果选择继续留学,费用由新政府承担,前提是学成回国参与新政府工作,为建设国家效力。如果有同学选择放弃学业自行回国,新政府表示也将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是有一点必须让大家明白,新政府与学校对接需要一点时间,先暂时休课,具体上课时间到时会通知你们。”
同学甲抱怨道:“这明摆着要给我们放长假嘛。”
同学乙则表示:“与其等待,不如回国。我父亲来信说已经在国内给我找了一份好差事。”
同学丙却坚持:“我想留在欧洲,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甘心半途而废!”
方万常突然说道:“我觉得不管留与不留,现在有件事情可以做,先把辫子剪了。”
同学们纷纷表示赞同:“对啊,吊着这么个东西,走哪儿都被洋人另眼相看。”
然而,谷杭猛然跳起来,情绪激动:“你们这些大清的叛徒!忘恩负义之辈!大清才亡了几天便落井下石!我总算是看透你们了!你们剪去吧,我绝对不会背叛大清!”他说完,愤然离席,留下一群愕然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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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学校宿舍的夜晚,留学生们站成一排,辫子统一垂在身后。同学甲拿着剪刀,把同学们的辫子挨个剪掉。大家的表情各异,有的兴奋,有的沉默。方万常捧着自己被剪断的辫子,陷入了沉思。
同学乙接过剪刀,抓住同学甲的辫子,笑道:“现在,轮到我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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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方万常在剑桥大学的门口徘徊,时不时将帽檐往下拉,试图遮住被剪短的头发。王灵儿从门里出来,方万常迎上去。
“你怎么在这?”王灵儿问道。
方万常笑了笑:“朱七告诉我的。”
王灵儿一听,笑道:“朱七?你和他都熟啦?”
方万常点头:“都一起打过架了,还不该熟吗?”
王灵儿开玩笑:“可以啊,你在华工里面发展线人了。说,有何动机?”
方万常摆摆手:“哪有,就是顺口一问啦。”
王灵儿伸手去摘方万常的帽子:“辫子已经剪了?”
方万常连忙躲闪:“有魄力,说剪就剪了!”
方万常笑道:“不是你让我剪的嘛?”
王灵儿调皮地说道:“我只是一句感叹,哪晓得你当真了。唉,这玩意儿剪起来一秒钟功夫,若是再长出来,那得猴年马月!”
方万常一听,装作生气:“不得了,你这是给我挖坑啊!”
两人当街追逐,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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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咖啡馆内,服务生为坐在沿街窗旁的客人服务。王灵儿一阵风跑过,服务生抬头向外看,方万常从窗外追过去。他慢慢退回至窗外,服务生用手语向方万常打招呼。方万常摘下帽子,露出齐耳短发,迎风得意地甩动。服务生瞪圆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方万常将帽子抛向空中,帽子在空中旋转,服务生端着托盘一个旋转,稳住身子后向方万常打出“胜利”手势。客人笑着向窗外的方万常跷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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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方万常和王灵儿并肩而坐。方万常叹道:“国内局势很乱,我不想回去。可是留下来又不知道干什么。”
王灵儿则透露:“我可能要离开英国了。”
方万常惊讶地问:“为什么?”
王灵儿解释道:“我本来就是来欧洲游学的呀,这里课程结束后,下一站就是德国。”
方万常开玩笑:“我以为你故意把我扔下的呢。”
王灵儿笑了笑:“你家里原来不是做生意的吗?你留在欧洲经商怎么样?”
方万常苦笑:“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钱投资?再说了,英国人只喝红茶。”
王灵儿认真地说道:“嗳,我对你说,我认识一个学长,他经营一家很大的贸易公司,我觉得你可以去他的公司工作。而且他很喜欢中国的茶,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语言。”王灵儿继续说道。
方万常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走,我请你吃牛排。”
王灵儿摇头:“得,换个吧。那玩意儿半生不熟,吃不惯。”
方万常笑道:“看来我俩很中国。我也不喜欢,平时都是装的。”
王灵儿笑了起来:“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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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的轮船码头候船室,方万常和留英同学与即将回国的同学们道别。
方万常紧紧拥抱同学乙,说道:“回国之后,不要把我们忘了!”
同学乙微笑着回应:“放心,我会给你们写信。”
他向四周张望一下,脸上表情失望:“谷杭没来么?”
方万常摇头叹气:“那天剪辫子之后就不见他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同学乙叹了一口气:“唉,毕竟同学一场!不过万常,我们也不必太担心,谷杭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
方万常点头:“但愿如此。”
同学乙及其他回国的同学们挥手告别:“我们登船,再见了,同学!”
方万常和留英同学们挥手回应:“再见,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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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集装箱码头仓库门外,几名英国工人正在围殴两名华工。方万常和同学们从门口经过,方万常看见后怒不可遏,撸起袖子冲上前去与英国工人混战。
英国工人甲认出了方万常,用英语说:“怎么又是你?”
方万常毫不示弱,用英语回应:“你真是个混蛋!”
英国工人甲摆开拳击架势,用英语挑衅:“来吧,我喜欢你这样的对手!”
方万常随手操起一根棍子准备迎战,英国工人甲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时,英国警察吹哨冲向现场,众人赶忙散开。
英国工人甲对方万常用英语说道:“我们还有机会!”
方万常扔掉棍子,用英语回应:“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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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青帮的议事厅内,万天和卢月争坐在椅子上品茶聊天。
万天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把我约出来?”
卢月争笑道:“哪有什么急事,多日不见,请您喝茶聊天。”
万天无奈地说道:“我那一堆麻烦事尚未理出头绪,哪有这个闲情逸致。”说完,他欲起身离开,“失陪,改日再约吧。”
卢月争连忙说道:“莫急,万督办再忙也不怕耽搁这点时间吧。”他将几根红布包着的金条放在万天面前。
万天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卢月争解释道:“万督办,日理万机,进些补品照顾好身子。”
万天摆摆手:“万天身为政府职员,卢兄此举疑似不妥吧。况且无功不受禄,万某断不能收。告辞!”他说完起身往门外走。
卢月争抓起金条追上万天:“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其实,我是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一侄儿刚从英国回来,您看能不能在政府帮他谋个跑腿的差事干干。您放心,这孩子我从小看他长大,绝对不会让您为难——”
万天摇头:“卢兄呵,这种事情直接去政府人事处咨询,合法合规效率还高。说实话,招人这事情不归我管,即便归我管那还得避个嫌,你说是不是?”
卢月争无奈地说道:“诶诶,我也是急了,想抄个近路嘛。”
万天摆摆手:“此路不通,对不住了。”他说完匆匆离开。
卢月争叹了一口气:“万督办,那下次再约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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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青帮门口,万天独自往街上走。川田静芳隐身在大门外的墙后,悄悄闪出来跟了上去。
川田静芳快步追上万天:“啊,好巧啊万督办。”
万天惊讶地问:“啊,静芳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川田静芳笑道:“投资洽谈会之后,我马不停蹄把上海有名的几条商业街挨个考察了一遍。这不,最后一站了。”
万天佩服地说道:“静芳小姐为了上海的产业发展,真是殚精竭虑。万天佩服!”
川田静芳玩笑道:“万督办不能光是佩服呵,可有实在一点的表示?”
万天不解地问:“呃?静芳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川田静芳微笑道:“吩咐不敢啦,只是您比我早到上海,一定非常熟悉上海商业街的基本情况,而且又是主政上海经济的政府大员,这考察的最后一站嘛,可否请得动您的大驾——”
万天恍然大悟:“向导?没问题,万天乐意为静芳小姐效劳。”
川田静芳摇头:“不要。”
万天愕然:“那——”
川田静芳调皮地说道:“斗胆请您做回护花使者!诶,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万天笑道:“哪里!一点都不过分。只要对上海的经济发展有益,我万天这个经济督办可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的哦!”
两人对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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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无名茶庄内,川田静芳和万天走进去,掌柜迎上前。
掌柜问道:“二位,买点什么?”
川田静芳问:“你们都有什么茶?”
掌柜骄傲地回答:“那可多了,正山小种、雨前龙井、铁观音、云南普洱,您能说出来的,我们这儿基本都有。”
川田静芳问道:“龙井什么价?”
掌柜回答:“八个铜元一两。”
万天插话问:“普洱呢?”
掌柜回答:“五个铜元一两。”
万天对川田静芳说道:“买二两普洱。”
川田静芳点头:“听你的。老板,给我二两普洱。”
掌柜爽快地回答:“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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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街头,万天和川田静芳边走边聊。
川田静芳好奇地问:“万督办,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买龙井?”
万天解释道:“我看他们家的龙井价格偏高,色泽也有问题。”
川田静芳点头:“最近龙井供不应求,价格的确上涨了不少。”
万天叹道:“如今的龙井味道远不如光绪年间,不该值这个价。”
川田静芳赞同地说道:“没想到,万督办对茶叶还有如此专业的见解。”
万天笑了笑:“我们家以前就是做茶叶生意的。”
川田静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巧嘛。我最近也在考虑茶叶贸易,我们可以合作啊。”
万天摆摆手:“唉,我们万家人早已谈茶色变,这个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川田静芳一脸惊讶:“万督办,你们万家?莫非——您真的是万隆盛的后代?”
万天惊诧地看着川田静芳:“可怕!这你也能猜得到?”
川田静芳微笑着解释:“我在杭州曾经听人说起万家的故事,也知道万家有后人流落在民间。您姓万,一口标准的杭州官话,更重要的是,您更懂茶。几次接触下来,我自然就猜到您是万隆盛的后代了。”
万天警觉地往旁边跳开一步:“看来我得离你远一些。”
川田静芳莞尔一笑:“别急,兴许有个东西让我们更近呢!”
万天好奇地问:“哦?”
川田静芳神秘地说道:“走,我带你去看。”
川田静芳突然拉起万天的手,一起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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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品茗阁门口,川田静芳把万天拉到“品茗阁”门前。万天抬头看到“品茗阁”门楣上挂着“裕祥泰”招牌,立刻面露愠色。
万天皱眉道:“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东西?”
川田静芳点头:“是啊。”
万天不悦地
说道:“如果只是要喝茶,咱们换一个地方。”
川田静芳劝道:“这里不是很好吗?”
万天摇头:“裕祥泰在杭州坏事做绝,口碑很差。我向来看不起这样的茶商,岂会在它的店铺里喝茶?”
川田静芳解释道:“万督办,可谓此一时彼一时,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能变,何况一个茶铺。”
万天依旧不满:“静芳小姐可知道中国有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川田静芳笑道:“万督办,我只晓得一句‘挂羊头卖狗肉’。”
万天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川田静芳低声笑道:“您别看现在这家店挂着裕祥泰的牌子,其实是我名下的产业。”
万天惊讶:“你是股东?”
川田静芳摇头:“不,这回没猜对。”
万天继续猜测:“董事?”
川田静芳笑道:“只差那么一点儿了?”
万天疑惑地问:“监事?”
川田静芳抚额无语状:“哦——买嘎。您确定不是故意逗我的么?”
万天一脸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