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蒙的空间，有一间破落的小屋，屋门口站着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右手拄着一根铁柱，左手拿着旱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在他颓废的脸上，让人看不真切，唯有那双落寞的眼睛好像在喃喃低语，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七八岁男孩用力地跑向这间屋子，大声对他喊道：“小王叔！小王叔！我爹呢，你是不是就是我的爹？”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男孩，淡淡的说道：“我不是你爹，你是我捡来的。”

男孩瘪着嘴，一双灵动的大眼弥漫着雾气，问道：“那我爹去哪了？还有我娘呢，他们怎么从没来看过我？”

男人没有理会男孩，继续抽着烟，看着远处，落寞的眼里有光丝丝流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

男孩拉了拉他的衣角，大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哀求道：“那你当我爹好不好？他们都不跟我玩，说我是野种，我也想要有个爹。”

男人撇了眼男孩，放下烟杆，用手揉了揉他茂密的黑发，温柔的说道：“你当然是有爹的，不过你得自己去找，他们不跟你玩，你就跟着我学武吧。”

月明星稀，茂密的森林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满头大汗的挥动着手中的木剑，简洁却不失灵动。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坐靠在大树下，突然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朝男孩背后扔去。

男孩收回木剑，转身，格挡，一点也不显慌张。

男人点点头，继续抓起几颗石头朝男孩丢去。

男孩从容的左挡右挥，小小的身体透着一股沉静，接下几颗石子后，他主动的朝前迈步，起跳

呵！

双手握剑，用力的向下一劈，一颗石子竟被劈的粉碎，而反观木剑却毫无损伤。

“不错，以气入剑，这《月华凝剑诀》算是入门了。”男人淡淡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我爹了？”男孩开心的问道。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子，回应：“这才哪到哪，劈个石子而已。”

男人指了指身后的大树，“诺！什么时候你能劈断它才算合格。”

男孩盯着这棵比大人腰还粗的树，暗暗下了决心。

同样的地点，还是夜晚，少年却已经长高了许多，12岁的年纪已经1米6多，站直的身子都到了中年男人的鼻翼处。

少年手中握的长剑也从木剑变成了铁剑，他右手单持，静静的站立在一颗大树前。

缓缓举起，铁剑上有股气流隐隐流动，当少年把剑举到最高处，剑锋处亮起了莹莹白光，用力的，朝大树斜斜劈去。

嘭！

2人合抱的大树在眼前断裂，倒在了地上。

“哈！我成功了！王明叔，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村了？”少年兴奋的转向身后的男人。

男人拄着铁柱站立，疲惫的双眼里透着欣慰：“很好！比我12岁的时候强多了，不愧是曹大哥的儿子！不过……”

男人话锋一转，“虽然《月华凝剑诀》你已经熟练，但出门与人比斗可与平时练习完全不同，无论是武学见闻还是实战经验都需要再加强加强。”

“我在玉苍森林已经杀过很多野兽了。”男孩一脸的不服气。

“呵！”男人轻笑道，“那不过是些普通野兽，想要证明自己有出村的能力，你怎么也要斩下一头妖兽吧？”

“好，你说，我明天就去斩了它！”男孩自信的说道。

“我听说玉苍森林深处有头山野猪王，行走时，万兽逃避，成年虎豹也不敢接近，且力大无穷，冲撞之力能够开山劈石，应该是一头妖兽。”男人挑眉的看向少年，他特意把山野猪王的厉害描述清楚，也怕这家伙不知好歹，直接就跑去找山野猪王。

“哼！一只大野猪而已。”少年收起长剑，朝村口方向前走去，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男人说道：“明天我一定要出村！”

男人看着少年执着的脸，一下子有点恍惚，好像回到很多年前，耳边回响起同样执着的声音：“我曹某人，生于山野，战至三合，可以死于刀下，却从无低头认输的道理！”

嘭！

画面破碎，空间回到了最初的白蒙蒙一片，一个12岁少年孤零零的站在空间中。

这，是做梦了？曹羽疑惑的想道。

如果说前面几次梦里场景是他以前的经历，那么白蒙蒙的空间里站着一个少年又是怎么回事，好奇怪的梦境，自己竟然还能清醒着。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就像第三方视角但又不完全相同，不像用眼睛看东西，范围更加广阔。还有这个站在这里的人是谁？

正在这样想着，曹羽忽然就看到了这个少年的脸。

他惊悚的发现那少年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神情有点呆滞，跟个木偶似的。

虽然知道是做梦，但也不免被吓了一跳。空间也随着他的情绪波动，开始晃动起来。

曹羽的视线朝着少年方向迅速坍塌，整个人像是被吸到了少年身体里一样。

很快，空间停止了晃动，站立着的呆滞少年突然有了神韵，双眼变的灵动。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