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不断的呼喊声、呼救声以及哀嚎声、痛苦声，许小山他们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腿间，浑身哆嗦，手脚冰凉、双眼通红，手指关节都快被握碎。

慢慢地，声音没了，又可以听到秋夜里的虫鸣声。

最后，什么都没了。

许小山慢慢地从林子里爬了出来，等了一会，又向前爬了一小段，然后慢慢直起腰，半蹲着往四周打量，直到目光所及也没有发现西夏骑兵才慢慢站起来。

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确定西夏骑兵走了。

向后招了招手。

许大牛、许二虎、许三羊、许四狗四个兄弟手提着砍刀，也慢慢地走了过来。

“看看有没有活的，不能动的不要救，知道吗？”

许小山边走边说道。

“嗯。”

四个兄弟有气无力答道，都是老兵，战场上的通则还是懂的，这个时候不是怜悯的时候，先保证自己活下去，这才是正道。

返回的路上，许小山他们又遇上两三个逃出来的单兵，收编到自己的小队伍里。

其他的，应该都死了吧。

那个倒霉的都头兰虎也应该去见阎王爷了吧，这个倒霉催的。

太阳快落到远处山头的时候，许小山就决定不走了，找了一个边上长着不少树木的小山坳就停了下来，打算在此扎营过夜。但，那几个收编的军卒没有停下，继续向南前行。

夜里，五个兄弟窝在一起，彼此的呼噜声都清晰可闻。

清晨，许小山的一声惊呼，他的四个同村兄弟许大牛、许二虎、许三羊还有许四狗头都不回，提着砍刀，跟着许小山的屁股就往山上密林狂奔。

不一会，就听到渐渐清晰的马蹄声。

“他妈的，这次估计躲不过去了，看来这次自己的运气还是不好啊！”

许小山小声嘀咕道。

“大牛、三羊、四狗，你们三个一起，有机会向南跑；二虎，你跟着我，向北跑。不要恋战，能出一个是一个，别忘了回村里看看。”

许小山像交代后事一样，短短地交代了两句。

“呼、呼。”

几支羽箭漫射了进来。

“别动，等等。”

许晨安感觉这羽箭射的不对，外面的骑兵不像是西夏的精兵，好像是牧民。

又等了一会，就听见几句骂骂咧咧的声音。

然后，马蹄声远去。

许小山，还有身边的四位兄弟都长吁出一口粗气，太紧张了。

又在树林里待了一炷香功夫，许小山他们才走出树林，这个时候太阳已经爬上山头，周边的山坳被照射的明晃晃的，连路边树叶上的露珠都能看到。

“小山哥，咋办？”

有点瘦弱但是比较机灵的许四狗问道。

“别出声，那边好像有人。”

许小山嘘了一声，因为他看到山坳另一个边上的树林里也正探出一个脑袋来，看样子应该是自己的人，正瞧着他们这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