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发烧”两字仍在，这代表王炘的病并没有完全根除。

“玛德！一定是老杂毛平日医治给自己身体动了手脚。”王炘怒不可遏，“弄死他需要实力！”

身怀技能还有祭神与发烧，妖气只有二十年，不知道消耗多少才能演变成武学，眼下祭神在即，性价比最高的自是将妖气注入武学提升其威力。

妖气一年年注入刀妖。

整二十年时，武学升至中阶。

“唉……唉……”

一道叹息声响起，王炘赶忙端着药走向床边，他知道母亲像往常夜里一样又犯病了。

最后安抚母亲睡下，王炘也沉沉睡去。

午日的阳光照进破窗。

“啪！”

王炘狼狈地跑出屋门，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托了托肩上的包袱。

陈秀芝手拿锅铲气呼呼追出屋外，见儿子已经跑出院门，嘱咐道:“娘烙的油饼你只能吃一张，剩下的送给你师父，你想吃了那今晚就早点回家，别再外面瞎疯。”

“咱家虽然穷，但良心不能穷，你跟着师父好好学医，给你那死老爹长长志气，有本事在身，将来也好找个缺胳膊断腿的女人做媳妇儿不是？你……”

“知道了！”王炘掏了掏耳朵，随手拾起一根笔直的树枝，抽来抽去。

能听见声音的感觉，可真好。

在邻舍家院外停下，王炘喊道:“刘寡妇在家吗？今天也麻烦你照顾我娘了。”

话语一出，他不禁一笑，想到刘寡妇和自己一样是个聋子，不过她是后天性的。

这样的病患在焦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王炘和他们唯一的区别是还患有发烧症。

“在家。”听到院里传来的声音，王炘顿时一怔，把院门推开，见一个美艳少妇正倚在屋门口，手摇小扇往扯开的衣领里扇着凉风。

“刘姨，你能听见了？”

“哎呦，王炘还会说话了。”刘寡妇年约二八，面容姣好，向王炘抛了个媚眼，万种风情道:“不光咱俩，听说镇上好多聋子一夜之间都能听见了呢。”

聋子一夜间都能听到了，这还是焦镇有史以来头一次。

王炘感觉这和昨夜祭神有关，可祭神治病不是白万春送自己喂妖所打的幌子？

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医馆，王炘正见几个认识的聋子从医馆走出，一人把他喊住，笑道:“王炘，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师父，多亏了他这些年的医治，我们才得以听到声音呀！”

“呵！”

王炘走进医馆，只见昨夜还病到恨不得求死的白万春已经将病痛完全压制，此刻正坐在高凳子上，打磨着钢钉，俨然一副要给它见血的样子。

王炘赶紧卸下包袱，朝着白万春鞠了一躬:“师父，我今早醒来，能听到了！我病好了！这多亏了您的医治呀，我娘为了感谢你，特意烙了几张葱油饼。”

他察言观色，见白万春收了钢钉，拿起一张油饼咬了一口，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机警。

可下一刻，白万春抬起头，夺魂摄魄的眼神直直盯在王炘身上。

“说，昨夜你在西阴山都做了什么！”

“咕咚。”王炘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谨慎地回道:“昨夜上山，我按照师父所教，开坛设法，等了一个时辰不见神明前来，便下了山。”

“定是你的虔诚打动了神明，镇上患有耳疾之人都康愈了。”

“既然徒儿已经康复，便不用去祭神了叭？”王炘黠笑道。

“我出门采药，不知几时回来。”白万春走到门口提起药篓背上，日光照亮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呵呵笑道:“你么，将祭神法子教给你师姐，入夜，便带她去请神治病吧！”

说罢，便转身走出医馆。

王炘的笑容已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