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你难道真打算和爹娘断绝关系不成?这天底下哪有像你这么不孝的闺女啊!”
何母怒不可遏地吼道。
一旁的翠花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妹妹,咱们可是一家人呐,有话好好说嘛,何必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呢?你想想看。
在这十里八乡的地方,有哪个闺女会像你这样跟自己爹娘断绝关系的?你这么一闹,咱们家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抬起头来做人啊?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吗!”
“就是说啊,爹爹他老人家还参加了这次的秋考呢!要是这事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可就毁了!搞不好人家连考试都不让他参加了,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这个家可咋办哟!”
翠花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何何母、翠花以及何天赐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留情地指责着何晚枝,甚至破口大骂起来。
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原本破旧不堪的小院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吸引了许多村民前来围观。
“听听,这真的是奇闻了,哪有闺女跟自己爹娘断关系的,还真是前所未闻,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啊,我们这个村子一向都是民风淳朴的,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这一整个村子都会被人家给戳脊梁骨的。”
“什么戳脊梁骨啊你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老何家对他闺女到底怎么样,这都嫁出去了,还整天整日的让他闺女拿银子回家呢,就连她闺女家一个破了口的碗都得要给拿回娘家,你说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麻子脸老四这话一出来,刚刚乌泱泱的人群就散去了几个,刚刚那些你一言我一句的声音也是少了下去啊。
全村人都不是眼瞎的,其实全村人都是能够看见的,这老何家对何晚枝到底有多过分。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挺身而出,指出问题所在。
这其中的缘由,主要还是因为何晚枝这个人,总是心甘情愿地将一切奉献给娘家。
甚至连婚姻大事,她也是随意嫁给了一个路边捡到的男人。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丈夫能够全心全意地对待娘家人。
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只不过如今,那个一直默默忍受殴打的人不再沉默,选择站出来反抗,人们便突然觉得事情似乎变得不同寻常,仿佛这种行为再也不能被容忍。
但实际上,在他们整个村庄里,除了何晚枝之外,并没有哪家的姑娘会像她这样。
“都嚷嚷什么!大白天的,朗朗乾坤,你们一个个的难道都不用下地干活了吗?“
伴随着一阵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一位留着白色山羊胡的老者缓缓现身。
原本拥挤不堪的门口,众人瞬间自觉地向两旁散开,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这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手持一根未经雕琢的天然拐杖——实际上只是一根简单粗糙的木棍,缓缓走到了何晚枝等人面前。
他目光慈祥但又带着一丝责备地看着何爹说道。
“老何呀,你倒是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怎会和自家闺女闹到如此地步呢?咱们村里头可从未发生过这般荒唐之事啊!难道你真打算开创这个先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