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瑶沉吟片刻,开口道:“十两银子的陪嫁!”
“十两银子?你做梦吧!”李母气得跳脚。
宋今瑶说:“不然呢?你总不会希望,我嫁了人之后,还三天两头拖儿带女的回娘家,求你们帮忙吧?”
提到这个李父心里就是一滞,听迎夏说的,那莫家很是艰难,男人年纪不小负担却不轻,没有田地也没有正经的活儿,三个孩子里还有一个才两岁。
张开嘴就得吃东西,那日子想想就苦得很。
他也知道自己这外甥女,虽不是个娇气的,但自小养得精细,根本没做过什么粗活,这要是去受了苦,可不得要哭着嚷着回来?
嫁了人不能回来,到时候说不准,还要拖儿带女,带着那三个小拖油瓶一起。
想想就不寒而栗。
李父咬咬牙,应下:“我答应你,十两的嫁妆。”
“相公!”
“爹!”
李母和李迎夏异口同声,这好好的拿出去十两银子,谁能乐意?
李父舍了银钱,便开始打感情牌:“今瑶啊,也不是舅父不疼你,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情。舅父也只有这么大的本事,凑也只能凑这么多,再说了,你爹娘都一年半没有写信回来,也没有寄银子了,家里实在是……”
他话锋一转:“钱可以给你,回头出嫁了好生过日子,总是能过好的。松双县离得常华县不近,没事倒也不必再回来。”
这明晃晃的警告声,让宋今瑶真是嗤之以鼻。
十几年的亲情,立刻就能斩断得一干二净,这嘴脸也是够可以的。
她也明白,原主是个心思重的,哪里是不肯嫁到乡下去才闹腾?分明是不理解舅父母突然的翻脸不认人,这才郁郁寡欢伤了她自己。
可是宋今瑶信奉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的道理,知道万事求人不如求己,对面前这对尖酸的夫妻,也没存过半点指望。
她只是后悔,看李父答应得那么爽快,看来十两银子真是要少了。
“舅父的意思是,等我出嫁之后,就不认我这个外甥女了?”
李父是这么想,但被人说穿还是觉得难看,瞪她一眼:“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下一刻宋今瑶已经回房,循着记忆找到笔墨纸砚,写下两封绝亲书拿到李父面前。
“说到做到,舅父按手印吧?”
“你……你这不孝女,我……”李父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怒目圆睁。
就在宋今瑶以为他要面子不肯签的时候,他骂骂咧咧,扯过两封绝亲书按下手印。
“你满意了?白白养了你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