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过可以注意一下俞长老。”
想到今天俞岩的反应和他的话,很难不让人注意,不知道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司空空也想到了俞岩,他以前和这些长老也不是很熟,所以也不清楚这俞岩究竟是怎样的人。
“先休息吧,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衡遥宗的弟子。”
冷时很清楚,如今入了宗门,就是另一番境遇,谁都有可能是凶手,谁都有可能在背后给自己一刀。
说话做事必须小心谨慎,而自己能信任的只有司空空,所以还得提高实力,才能不拖累师父。
“师父,以后我就是司空沉,冷时这个名字我们都不要再提。”
司空空知道冷时的顾虑,如今敌暗我明,因为一个姓名暴露,的确得不偿失。
“我知道,我会注意,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去祭拜师兄。”
说完,司空空就离开了屋子,冷时愣了一会,沉默地闭上眼。
他连外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他娘更是如此,还自责的以为是自己害了外公。
冷时暗暗发誓,这些人带给他们家的痛苦,都要让他们偿还。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司空沉早早的就起床练功,等司空空起床后,两人就去前山吃早饭。
“小,小沉,以后不想去前山吃饭,就去宗门伙房拿菜,回来自己做。”
宗门弟子吃饭都是在饭堂,而长老们基本都在自己的居所,很少来厅堂。
如果宗门有重要的事或者长老齐聚才会一同在厅堂吃饭。
司空沉也正想同司空空说这件事,听司空空提出来,就回道。
“是,师父。”
两人用完早饭后,司空空就带着司空沉拿了些东西,去了后山的另一处。
“宗门历代宗主和长老都葬在这里。”司空空说道。
司空空扫了一眼,才找到司空相的墓碑,他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三年前,司空空离开时,正是司空相出殡之日,所以他也没来得及来这里祭拜。
两人跪在司空相墓碑前,才慢慢地把东西拿出来摆上。
“师兄,我来看你了,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说完,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师兄,他是我收的徒弟,如果你还在,看到了肯定会喜欢。”
“不,你一直很喜欢他。”司空空小声地说道。
司空沉看着司空相的墓碑,慢慢地开口道。
“师伯,我叫司空沉。”
然后重重地朝司空相的墓碑磕了三个头。
外公,是我,我是小时。
冷时默默地喊着,一边心里喊着外公,一边嘴上叫着师伯。
司空沉自嘲地想,多可悲啊,自己外公的墓碑就在眼前,却叫不得外公。
司空沉的手紧紧握成拳,没在衣袖中。
而山上树林中站着两个人影,正看着下面的司空空和司空沉。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小孩?”左珩说道。
雷仓打量着司空沉,说道:“这少年,是当年的孩子吗?”
左珩已经观察了下面的两人好一会,他被雷仓叫来就是为了确定,当年追杀的冷家孩子是不是下面跪着的少年。
说实话,左珩已经记不得那小孩的模样,谁还会记得自己几年前杀过的小孩长啥样。
更何况当年那孩子还没到十岁,只有点模糊的印象,就算现在还活着,也看不出来是何模样啊。
“我已记不得长相,不过肯定活不了,当时那孩子被我手下围攻,已经探不到气息,我还补了一剑。”
“我就是怕没死透,才会在心脉处补一剑,你觉得这样还能活下来吗?”
雷仓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确定,不是他?”
左珩有点不耐烦,他又看了一眼下面的少年,然后说道。
“我是真记不得,我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谁都要记得,我只能确定的告诉你,当年那孩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听到左珩这么说,雷仓也有点相信司空沉不是那孩子。
正如左珩所说,被几十人围攻,又往心脉处补了一剑,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只是看到从来不收徒的司空空,执意要收此人为徒,还起名司空沉,难免不会让雷仓多想。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有事我再联系你。”
左珩有些不耐烦,就为了个芝麻大的小事让他亲自跑一趟,跑了一趟不说,没来多久就打发自己走。
“雷仓,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我实话告诉你,你就是多疑,这件事我当年就同你说了,你还信不过我?如果说冷家夫妇能活下来,我还能接受,但是那小孩不可能!”
左珩说完就气愤地离开了这里。
雷仓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人。
他的确信不过左珩,不是觉得左珩会对他说谎,只是觉得左珩办事不行,怕他没有把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