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吉尔镇。
山坡上,风景秀美,草地随风摇曳,令人心旷神怡。
一座墓碑坐落于上坡上,青草地围绕着墓碑,并不违和。
司空空走上前,从竹篮里拿出些东西摆上,打开两小坛酒洒在墓碑前。
“行远,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就给你带了我喜欢喝的女儿红,有想喝的以后托梦给我。”
“小鹿,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青梅酒,我在镇上没有找到,不过我给你带了梅子酒,以后找到了,一定给你带来。”
司空空又从竹篮里拿出一坛女儿红,就坐在墓碑前的草地上喝了起来,司空空仿佛苍老了几岁,那乌黑的发丝已多了些苍白的银丝。
“小鹿,行远,小时还活着,没有死,现在还在昏迷,等他醒了,我带他来看你们。”
“本来说好要随你们而去,现在看来我不是一个人了,放心吧,我会带着冷时好好活下去。”
“小鹿,你见到师兄,带我问个好,虽然你和师兄隔得远,但是现在应该见到了吧。”
“我真的好想你们,好怀念当初我们三个在宗门的日子。”
司空空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酒,他收拾好空的酒坛,站起身。
“我酒喝完了,过两天再来看你们。”
说完,拿着竹篮离开了山坡。
半年后。
司空空像往常一样,从山坡上看完司空小鹿和冷行远,刚到家门口,屋里传出一些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司空空飞快地冲进屋里,就看到冷时坐在地上,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小时,你醒了。”
司空空激动的上前把他扶起来,坐到床上。
冷时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是没有认出来。
毕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冷时一家从云州城回到江州城,那时候冷时也才三岁,还是匆匆一面,想不起来也正常。
司空空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没认出来他。
“我是司空空,你娘的师叔。”
冷时知道这个人,怪不得有点眼熟,他小时候见过,只不过后来没见面,记不得长相,但是人他是知道的,经常听他娘在他面前说。
“师叔公。”
司空空突然感觉有点别扭,不过还是僵硬的点点头回应。
“师叔公,我娘呢,还有我,我爹。”
冷时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但他清楚地记得,他昏迷前发生的事,他爹死了,他娘还在和面具男厮杀。
司空空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但是他迟早是要知道,司空空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说道。
“我来晚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娘已经快不行了,她还以为你死了,没挺过来,最后还是走了。”
冷时呆呆地听着司空空说完,他感觉自己有些听不懂司空空的话,什么叫以为他死了?爹走了,娘也走了?只有我一个人了?
冷时脸色发白,虚弱地站起身,焦急地问道:“他们在哪里,我要去见他们。”
冷时走了两步,就要跌倒下去,司空空急忙扶住他。
“我带你去,你别急,我现在就带你去。”
司空空给他披了件外袍,就带着他往山坡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给他输送内力,希望他能坚持下来。
冷时走了几步,已经没有一开始的虚弱,逐渐适应下来,还有司空空一直给他输送内力,就没有那么难受。
快到山坡时,冷时就已经看到了那座墓碑,他没有再让司空空扶着,颤抖着往那座墓碑走去。
父冷行远,母司空小鹿之墓。
冷时走上前,看清墓碑的字时,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砰”的一声跪到墓前。
“爹,娘。”
“我来了。”
冷时虚弱地看着墓碑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字。
“真的走了啊。”
“我不过睡了一觉,你们就走了,你们真的走了。”
“你们真的永远地离开了我。”
冷时颤抖地摸着墓碑的字,感觉这些字像是刺在他的心口上,那么疼,疼得喘不过来。
“爹,娘,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坚持不了的。”
冷时跪在墓前,背影显得那么消瘦脆弱,仿佛马上就要倒地下去。
“原来那天在洞里,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结局了。”
“哈哈哈哈……”
冷时一会哭一会笑,司空空有些担心他,怕他急火攻心。
正要上前看看他有没有事,冷时就开口问道:“师叔公,我是不是昏迷了好久?”
司空空走上前,站到他身边说道:“半年了。”
“半年前,我赶到你们出事的地方时,只见你母亲提着一口气艰难的往你身边爬,我赶忙抱起她,放到你身边,你当时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中,胸口也中了剑,你母亲没有探到气息,最后坚持不住,走了。”
冷时现在光是想想,就能想到那个场景多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