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国自嘲一笑，但是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坚定。

“师兄，你的话是没错，但在我看来，现在的武道之路这却未必是正确的道路。”

看门大爷眯着眼睛，浑浊泛黄的眼球似乎在上下审视。

“当年，我进过那个地方，我隐约间，看到了一条正确的路。”

周正国眼中浮现出追忆。

“我并不确定，但如果是真的，未来解决深渊的方法也许就在那条路的尽头。”

“所以我想试试。”

看门大爷闻言，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

“对于小周，你有什么计划？”

周正国低头思索。

“关于周昌不能习武的原因，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还不确定。”

“让他先服下天师丹，只是为了印证我的一些猜想，现在看来，事实往我猜的方向靠近了些许。”

周正国转头看向训练室内左右竭力抵挡机械手臂的周昌。

相比于一开始的时候，周昌的进步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培养计划的话，现在主流的修炼方法肯定不适用周昌，所以我打算根本溯源，仿照古法，首先从练气法开始。”

看门大爷有些意外，因为当代武修，都是从锻体开始，然后才修炼真气，就好比想要盛水，肯定要先打造一个盛水的仪器，然后再往里面灌水。

周正国却想让周昌先练气，同时锻体，可以说与当代修炼方法背道而驰。

“你打算让小周修炼军队里的那套呼吸法？”

看门大爷问道。

“并不是。”

周正国摇头。

“虽然军队里的那套呼吸法修炼速度快，修出的真气强大，但是却需要大量的血气的滋养，而且时间长了，人会受到真气的影响，产生嗜血的念头，并不适合周昌现在修炼。”

“我打算让他修炼师傅传下来的那套古法，这套是我最熟悉的功法，有什么问题我也能第一时间给他指导。”

“而且也是变相完成了师傅的遗愿。”

看门大爷有些出神。

师傅修炼的功法叫做观雨云雷经，据传是前秦练气士在看到乌云遮天，疾风骤雨，电闪雷鸣的景象之后有感而发，引发天地共鸣创造的，是一部颇具杀伐的功法，一度在不同的时代名声大噪，被世人追捧。

但是新时代，修炼观雨云雷经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能使用基因强化药剂突破。

因为修炼观雨云雷经的修士，到了六品之后，每次突破，都要渡一次雷劫，只有渡过雷劫，才算成功突破。

正常修炼观雨云雷经的，都是六品巅峰修为渡七品初阶威力的雷劫，虽然雷劫威力比本身修为高了一点，但雷劫是死的，有限的，渡过雷劫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使用了基因强化药剂之后，武者会直接突破七品初阶，这时候，触发的雷劫就是八品初阶的威力，以七品初阶的修为渡八品初阶的雷劫，难度可想而知。

一旦渡劫失败，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留下终身内伤，甚至丢掉性命。

所以最近几十年，愿意修炼观雨云雷经的人越来越少，到了周正国这一代，加上看门大爷自己更是只有九个人。

后来深渊爆发，师傅以及几位师兄弟战死，观雨云雷经就只剩下周正国和看门大爷两个人还保有传承。

在师傅临终前，曾经对着自己几名师兄弟说过，不要让观雨云雷经的传承断绝，但是二十年过去了，始终没有人愿意舍弃基因强化药剂的便利，修炼观雨云雷经。

本来看门大爷还以为观雨云雷经会在自己手里断送了传承，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周昌不能用基因强化药剂，竟然意外和观雨云雷经完美吻合。

“如此......也好。”

看门大爷长出一口气，再次看向周昌的眼神中，就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既然这样，小周这孩子也算是入了我们门下，有时间带他去祖祠祭拜一下师傅和几位师兄弟。”

周正国点头。

看门大爷又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师兄？”

周正国呼唤了一声。

看门大爷没有回头，而是在门口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