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土人拿来许多不知名的山果,以及用大块树叶包起来的肉块,堆放到木桩上。
看来土人们的血祭仪式,祭品也不只是他和刘老五两个人。
忽然间,有人在土人人群中高喊了几声,语音高亢且兴奋,仿佛在宣布些什么。
土人们瞬间就安静下来,纷纷将视线投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矮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土人老头,手里还捧着一尊像是神像之类的东西。
与近乎精赤的其他土人不同,这个土人老头身上穿着一件麻布衣服,麻衣长度快要到膝盖,上面还用染料染出怪异的花纹。
高的则是一个年轻健硕的土人青年,手里拿着一根齐肩高的磨尖木棍。
这应该就是这个土人部族的祭司,以及祭司护卫了,陈长寿心想。
只见土人们纷纷跪伏下来,仿佛都不敢抬头直视祭司。
祭司没管那些土人,而是朝陈长寿和刘老五所处木屋方向瞥了一眼,确认血祭仪式祭品仍在屋内之后,便抬步朝木桩方向走去。
一边走,祭司一边哼出一段旋律来。
而跪伏在地上的土人们,也纷纷随着祭司哼出的旋律、开始放声唱出一段歌谣来。
歌声并不好听,歌词内容也完全听不懂,但陈长寿感受得到歌声里夹杂着的古老气息。
土人歌声中,祭司步步向前,身旁侍卫紧紧跟随,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那大木桩旁边。
大木桩上,此刻已经堆满了各种山果、肉类,只剩中央位置还留有些许空位。
土人祭司伸出双手,将他捧着的神像毕恭毕敬地放置在大木桩中央。
然后缓缓退后几步,开始原地扭动身躯、跳起舞来。
陈长寿完全不懂如何欣赏这种舞姿,但他知道,逃脱的时机已经来临!
翻身跳起,伸手将捆在刘老五脚上的绳索拉开。
一脚在这简陋木屋墙上开出一个大洞,然后就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朝土人祭司冲过去。
刘老五比他慢了半步,手上还提着一根碗口粗细、带着树皮的木棍,想来应该是从木屋墙上折下来的。
经验不足啊,竟然忘了第一时间搜集武器,陈长寿内心暗叹,脚下却丝毫不停、直冲到土人祭司面前,一脚将土人祭司踹到在地。
刘老五也已经高举木棍、狠狠敲在祭司侍卫脑门上。
眼光扫过,在场的土人们全部目瞪口呆、傻站在原地,仿佛完全无法理解他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一切顺利!
“走,这边!”身旁刘老五扯了扯他,然后便抬脚就要开溜。
正要跟上,陈长寿耳中却响起了一声尖叫。
三分暴怒,七分凄厉。
听着竟像是从土人们充当祭桌的大木桩处,那个土人神像上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令陈长寿脚步不觉慢了半拍。
周遭土人们哗然声起。
那个被他踹倒的土人祭司,以极其敏捷的动作从地上爬起、径直朝他扑来!
心道不妙,陈长寿再次后悔冲出木屋时、没有顺手从墙上折一根木棍当武器。
看土人祭司张牙舞爪扑来的姿势,一旦被他扑到身边,恐怕麻烦不会小。
等等,武器?
陈长寿想起手边就有一件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土人神像。
那尊神像约莫一尺半的高度,通体灰黑,是一个头顶尖利独角、全身立直的土人形象。
大概,可以拿来临时充当一下武器?
一边想着,陈长寿已经转过身去、伸手将大木桩上的那尊土人神像捞起。
果然,神像头颈部位只有手腕般粗细,拿在手里刚刚好。
就是稍微沉了一点,怕是有三四十斤重。
如果不是突破到了《怒浪决》第四层,单手拿着恐怕都有点费劲。
不过现在么……
陈长寿看着朝他扑来的土人祭司,眼中精光一闪,举起手中神像、朝祭司脑袋上抡了过去!
“噗呲”声响。
听起来很像是西瓜被打破的声音。
场面看起来也很像。
陈长寿手中神像打横,先是砸到祭司右侧太阳穴部位,然后丝毫没有停顿地继续前进,
将土人祭司的脑壳都抡飞了。
白的,红的,
在四周土人们集体倒吸凉气的声音伴奏下,洒满一地。
这神像攻击力也未免太高了吧?
陈长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这时刘老五一把揪住他臂膀,脸上露出一丝恐慌:
“完蛋了。让你把他打倒,没让你把他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