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还是觉得那支辽国骑兵不会在这边久留,村庄被屠戮,也不一定是那支辽国骑兵干的,有可能是山贼土匪趁机混水摸鱼。
不管怎么样,正如钱县令所说,他驻扎在这边就有保境安民的职责。
若是不管不问,谁知道那钱县令会不会往他身上泼脏水,说他不作为。
等陈实领命去了后,亲兵给梁泽送上了饭食,梁泽正吃着,一个亲兵走了进来,行礼道:“禀指挥使,董副指挥使背着荆条在外求见!”
梁泽一愣,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董汉裸着上身,背后负着荆条,见到梁泽出来,单膝下跪,道:“属下特来向指挥使负荆请罪的!”
“你这是要做什么?”梁泽皱眉道:“我之前就说过,你只要做好督战,之前犯的错我就不会上报。不过你犯错不能不罚,得领三十军棍。怎么,你这样是想把那三十军棍给躲了?”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那三十军棍是属下犯错所受之罚,属下不会逃避。但属下之前多次顶撞指挥使,所以才来负荆请罪!”董汉嗡声道。
“怎么,你担心我肚量小记恨你,所以来这么一出?”梁泽皱眉道。
负荆请罪虽然被传位千古佳话,但是实际上和道德绑架没什么区别。
若是真想赔罪,私底下赔罪就行了,大张旗鼓的这么弄,不就是逼着人家原谅么。
若是不原谅,或者真打了,岂不是显的度量很小?
所谓的将相和,不过是一方给另一方台阶下罢了。
别人用来,其实就是逼迫了。
“不…不是!”
董汉见梁泽这么说,着急道:“属下真心向指挥使赔罪,只是属下是个粗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找人询问,都说负荆请罪最有诚意,所以属下才这么做的。”
梁泽见董汉不像作假,脸色缓和了一些,上前扶起他,说道:“是我误会了,不过你也不需要如此,赶紧把衣服穿上,现在天气这么冷,不是瞎折腾么!”
“指挥使,属下之前多次顶撞,还请指挥使责罚。从此以后属下定当以指挥使马首是瞻!”董汉说道。
董汉就是一个粗人,没那么多心思。
之前瞧不起梁泽是因为觉着梁泽抢了他的位置。
而且汴京那些勋爵子弟,好些名声都不怎么好,他先入为主之下,自然更看不上梁泽了。
之前梁泽让他督军,说事后不上报,他心里虽然有些感激,却也不至于来给梁泽负荆请罪。
还是昨日梁泽面对辽国骑兵的表现征服了他。
梁泽不仅战场上没有露怯,还射杀了好几个辽国骑兵。
董汉这种粗人,自然佩服有本事的人。
觉着自己狗眼看人低,愧疚加上感激,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找人询问怎么赔礼道歉最有诚意。
他询问的那个士卒喜欢听话本,知道负荆请罪的故事,便告诉了董汉。
董汉一听,也没多想,就让人准备了一些荆条,褪掉上衣,背着荆条来了。
“瞎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为国效力,说什么以我马首是瞻。你赶紧把这些收了,换了衣服来我营帐,我有些事情跟你说。”梁泽说道。
“哎,属下这就去!”董汉高兴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
“哎,你把荆条解下来再走啊,也不嫌硌的慌!”
梁泽喊了一声,见董汉根本没听,摇了摇头,回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