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展看李愚稍显平复,忙将铁臂松开,算是救下小馒头一命。可小馒头是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的,自顾自还在那里抹眼泪。
芽儿根本看不了这个,和李愚招呼了一声道:“我去拿点糖果,零食来,你别凶他了!”。然后调低一个音量对小馒头道:“小馒头,姐姐去拿点东西给你吃,如果大哥哥问你问题,你不能不理睬哦!”
“好的,芽儿姐姐”,眼泪是暂时止住,鼻子还时不时抽泣一下。
李愚也觉得,刚刚自己有些许失态,特别是芽儿一走,他像是忽然之间恢复到了平日的冷静心态。
翻开纸条子一瞧,“这个对了”
“是程昭序亲笔吧?”,唐展急切的问道,得到肯定答复后,长舒一口气。
“谢谢你冒着大雨,把信送来,小馒头”,李愚想和小馒头缓解一下紧张的关系,但应该也是他一厢情愿,小馒头悲喜根本和他无关。
“不客气”,小馒头道。
恢复常态的李愚仔细的打量起小馒头,有很多的疑问。
“小馒头,你的手怎么了?”,李愚问。
“没事”,小馒头背过手去。
“谁打的?”
“钟老夫子!”
“你父母呢?他们不管?”
“我自小父母双亡,被钟老夫子收养。”
“身上还有别的伤吗?你还这么小,钟老夫子怎么忍心?”
“钟老夫子很好,教我读书写字”,李愚听他这么说,竟与自己的身世如此相似,顿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只是自己比他幸运,柴茂德柴老爷虽严厉,但从来不会动手打自己。
唐展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哪里不对,小馒头的画风突变,怎的变得这般悽苦可怜,凑过来,拉起小馒头肉乎乎小手,刚巧,芽儿捧着装着糖果,零食,糕点的果盘回来。
三人目光都落在小馒头那双红肿充血的手掌上,“谁打的啊?下手这么重?”,芽儿轻抚红肿的部位,“痛吗?”
“不怎么痛,钟老夫子打的”,这个回答超出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强。
“还有这里”,小馒头挽起裤腿,膝盖上也是红肿一片,芽儿的轻抚,似乎能缓解他的疼痛感。
“还有这里”,小馒头撅起屁股,就要褪下裤子。李愚顿感不妙,上前拦着芽儿。
芽儿眼中充满了怜悯,问道:“小馒头,你跟姐姐说实话,钟老夫子为什么打你这么狠?你父母知不知道?”
“我不听话时,钟老夫子戒尺打手心,罚跪小板凳,竹条打屁屁,我父母知道的!”
啊,不是,刚刚不是父母双亡的吗?李愚立马感觉一阵头大,唐展却已经回过神来了,冷笑一声。和李愚道:“这小子是这个德行!你慢慢就习惯了。”
李愚苦笑道:“唐大哥,前番让你去了两趟钟府,真难为你了!”,同样的遭遇之下,李,唐二人不免产生了共鸣,有种惺惺相惜之感。遂决定不再理会小馒头,在他那里只能不断获得挫败感和失落,只有唯一有效的沟通渠道—-芽儿姐姐。
“哦,原来是这样,那一定是你太顽皮了,钟老夫子教育方式比较严厉,对吗?”
“对的”
“那你双亲是谁?他们放心你在钟府做仆僮吗?”
“金陵太守是家父,钟老夫子是我姥爷!”,什么,这是什么情况!严庸的儿子?
“那你为什么仆僮装扮?”
“我是独子,在金陵没有人管得了我,就送我到姥爷家,他不惯着我,还让我干仆僮的活,学习上也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