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毫不在意:“该走了,那群人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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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渝秋一手负剑,站在院中,望着亭外的落雨,神色淡然。
他好像又成了之前那个一心向道的剑修,不染尘埃。
那道烟渺留下的伤口始终没有好,每次即将痊愈的时候,褚渝秋就会面无表情的再次撕裂开。
这是烟渺走时,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烟渺。
他在心底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随后,大步向着大殿走去。
“求长老们为我做主!”
大殿内,一名白衣女修跪伏在地上,声声泣血。
长老们面色严肃。
烟渺一人灭了一整个宗门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现如今兹事体大,他们必须作出表态了。
女修抬起头,一张如花的小脸泪眼朦胧,赫然是夜晴雪。
“我父亲一生为了宗门呕心沥血,心怀正义大道,如今却被那毒妇所害,全宗上下无一人活口,若不是我拜了晴雪门,只怕今日也无命来此了。”说着,她又抽泣起来,“求长老们为我父亲报仇!”
话音刚落,一道冷冽的男声突兀的响起:“拜见长老。”
夜晴雪听见熟悉的声音忙抬头看去。
褚渝秋走进大殿,目光只淡淡的扫过夜晴雪。
长老们对褚渝秋向来是种溺爱的态度,闻言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坐在上首的一名长老看向褚渝秋,慈眉善目:“我听说烟渺叛逃进了魔界,此事,可是真的?”
褚渝秋垂下眼,声音毫无波澜:“是。”
那长老又道:“烟渺与你交情不浅?”
“是。”
长老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那你可知道,此次烟渺灭昆吾山琉光派满门,是为了什么。”
“不知。”褚渝秋道。
随后,那名长老又缓缓问道:“那你可知,烟渺,如今在哪。”
大殿内沉寂了片刻。
褚渝秋淡然的撩起眼皮:“不知。”
他的语气很平静,他们看不出破绽。
“他在说谎!!”
夜晴雪的嗓音尖锐刺耳,指着褚渝秋神色有些癫狂。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如今这般作风不过就是为了包庇那个贱人......!”
夜晴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斩过万千恶辈的正道“裁决剑”横在她的颈上。
褚渝秋眉间带了些戾气:“慎言。”
天阙再次压紧,女子皙白的颈侧刹时皮开肉绽,褚渝秋眼神淡漠的看着她,下手毫不留情,语气嘲讽:“便是包庇,你能如何。”
夜晴雪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浑身发着抖。
这人...这人真的会杀了她!
端坐于高台的长老皱起眉:“褚渝秋!”
剑尖一转,天阙刺入夜晴雪的肩膀,将她钉在地上,鲜血顺着肩膀滴落,夜晴雪惨叫起来,四肢无力的挣扎着。
他看向那名长老,目光冷的像冰:“她不该胡言乱语。”
那长老轻咳一声,知道不能再激怒他:“放开夜晴雪。”
褚渝秋平静的说:“是,长老。”
天阙从夜晴雪的右肩拔出,又带出一股鲜血。
夜晴雪捂着肩膀在地上翻滚着,疼的脸色煞白。
褚渝秋收剑入鞘,走到大殿中央,垂下眼睑,连余光都不曾施舍给夜晴雪一分。
长老们轻咳一声:“来人,送这位小道友下去养伤。”
很快便从外面来了几名弟子,带着脸色惨白的夜晴雪下去了。
长老们看向褚渝秋,褚渝秋一脸“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脾气我的错但是我都认错了你们还要我怎样”的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