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若有所思半晌,最后一点头:“如此,那便算了,只是日后若是后悔,我这可没有后悔药卖。”
烟渺摇摇头:“多谢掌门成全。”
连玉道:“无妨,既然你不愿做首席弟子,那便当个普通弟子,以后依旧是她们的师姐。”
烟渺弯眸笑着:“弟子谢过掌门。”
连玉慵懒的挥了挥手:“没什么事就出去吧,至于首席弟子......”
连玉的手指随意点了点连玉和芷绾两人:“就你们两个了。”
从来没有过同时有两位首席之说,不过见掌门一脸无精打采的表情,几人也没再说什么,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几人走出院门,气氛沉闷。
“愚不可及。”
凌窈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看着烟渺道。
“唾手可得的首席弟子之位不要,你要什么?”
“首席弟子的身份如何,与我而言并不重要。”她转头看了眼芷绾和凌窈,抬手抚了抚耳铛。
芷绾听了这话也想笑:“烟渺,别怪我们没有提醒过你,世上男人大多都不可靠,唯有靠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哪怕他是褚渝秋,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喜欢你?到时候又有谁护得住你。”
两人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可是烟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她都说了只是因为怕麻烦而已,怎么就没人信她呢。
烟渺也不打算再和她们辩解,她摊了摊手:“是是是,两位教训的是。”
言尽于此,几人离开。
小院里,连玉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纤细的手指点在木桌上,好一幅悠闲的模样。
而她的对面,坐了个男子。
男子身负长剑,神采英拔,握住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
“停停停,路阳泽你别喝了,照你这么牛饮下去真是浪费了我一壶好茶。”
连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路阳泽抹了抹嘴:“你都不知道,我这一路紧赶慢赶的,生怕错过热闹。再说了,我怎么就不会喝茶了。”
连玉嗤笑一声:“就你这么个牛嚼牡丹的喝法,再好的茶也是白搭。”
路阳泽摸了摸下巴:“我说,你怎么想的,把她弄进合欢宗,还让她去竞争首席,你真不怕死啊,我先说好,你要是挨打,我可拦不住。”
说到这里,路阳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连玉。
连玉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比我好到哪儿去,给人养成一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成天板着那个脸,逮谁都砍两剑。”
路阳泽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那又怎么了,不还是走了老路,栽了个狠跟头。”
言毕,连玉嫌弃的抬起纤细白净的腿踹了他两脚:“快去洗一洗,身上一股血腥味。”
路阳泽身形一闪,躲过了这两脚,嘿嘿一笑:“没办法,有几个老东西嘴硬的很,只好杀了。”
“杀”这个字被他说的轻飘飘的,几条举足轻重的人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连玉终于睁开眼:“你疯了?”
路阳泽收敛起笑意,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我还以为你恨透了这些伪君子,想把他们都杀了,怎么?下不去手?”
连玉捏紧拳头,骨节泛白:“不是下不去手,是现在时机未到。”
路阳泽嗤笑一声,猛地一用力,那茶杯便化作齑粉,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到?”他敛起笑意,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冷意,直勾勾的盯着连玉,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连玉眉眼一冷,眼底同样藏着杀意,语气里满是嘲讽:“怎么?你等不及了?”
“是啊,我确实等不及了。”他弯眸笑着,面上一派风流肆意,眼中却是铺天盖地的猖狂与杀机,“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良久的沉默,二人都没说话,直到一阵微风吹来,吹散了空气中的凝滞。
连玉抬头望天,好似没听见他说话:“行了,赶紧滚吧。”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是是是,我这就滚,不打扰您欣赏风景了。”
转过身那一刻,路阳泽眼尾红丝若隐若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