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你哦小狐狸

转眼几年，时间好像没有变化，元煦心想，毕竟对于乌龟族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嘛，跟石头一样长寿，她随两位长老游历三界，看他俩先去瑶池喝了琼浆玉液酒，又去南海之涯烹了鲜鱼，他们倒吃的讲究，对待野味有种敬重之情，先是在林间以仙力喂养菇灵，再浇灌从梅里雪上之巅的无根之雪，从待菇灵吸收精华，欲化人形之际，他俩眼疾手快采摘，投入鱼锅之中。

元煦看着直摇头，不是乌龟长寿早几年化为神兽，轮得到你俩为了口腹之欲这么浪费法力，哼，吃菌子，小心中毒，毒菌子成了形，也是毒菌子……吐槽归吐槽，她还是美美的喝了两大口。

这一路探访，长老二人皆是这般公费旅游，走走停停，好像对大凶之兆并未放在心上，也许是见多识广，也不信有什么事能动动仙界根基，毕竟妖族在上古之战气数已尽，但是还是要奉命行事，扫清天帝疑虑，趁机探访各界势力，是否乖乖听从仙界号令，按命盘推演，神意而行。这一站去的是南诏之国，常年古树遮日，蛇虫肆虐，在这太阳之辉照耀不到的地方，总担心有什么阴暗潮湿的邪祟，准备伺机而动，他们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这三人乔装成算命巫医，走访于古城小道，“两文一问，上达天意，下问鬼神，两文一问，童叟无欺”元煦沿街叫卖，拿捏江湖骗子的精髓，学的有模有样，忽然她一个箭步冲进人群，一帮家丁用鞭子狠狠鞭笞一个小男孩，这男孩估摸着是饿了很多天，头发粘连在一起，眼睛有些深凹，但是眼里却不见哀求的眼神，整个身体无一缕庇体，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满是血痕，直直望着家丁，“我才不会穿那件衣服，不可能，“旁边的村民也逐渐聚集，三眼两语拼凑了整个故事的全貌，原来这家员外的少爷一直身体赢弱，说是五行缺水，湖里的水鬼想要勾走他，破解之法嘛，就找生辰八字相同的小孩穿着少爷平时的衣服，投湖而亡，就算是平定了水鬼的贪念，这不赶巧，这孩子正好符合条件，他家人以区区50文的价格贱卖了他。

家丁们商量着好跟老爷交差，反正是不值钱的命，不如打死了，等到少爷生辰这天，直接丢湖里，也算是完成任务，一声声鞭子落在身上，孩子身上的疼痛只觉得麻木，脑袋反而痛的像打鼓，他倒也没有求饶，只是一次次是抽在了他的心里，他调整了头冲着向远方的神庙，疼得紧了就望着地上的蚂蚁，用手接蚂蚁爬到自己的手心。

过一会儿，家丁们也打累了，骂骂咧咧回屋，留着孩子自生自灭，死的可能性肯定更大，日头那么晒，死得过早就要臭了，放在这慢慢熬，正好等到几天后的生辰，没想到吧，小子，你的生辰还是你的忌日，没人会记得你。

元煦想要走进一些，仔细瞧瞧，却被长老们拦住了，“切莫忘了，凡人命格，皆有天定，我们做神的只能看着，并无决定权，你若帮了，自己也会受到天罚。”

元煦摇摇头，她指着身后方的神庙，人们如鱼群般涌入，带着家里仅有的粮食和金银，越是穷苦的人，越是所求甚多，他们手里的贡品少，却可能是一年到头所有的积蓄，只想谋得庇佑，苦难喜欢捏软柿子，他们一生注定坎坷，只是想在神庙寻求一点点安慰和光亮，这神庙尽在咫尺，可众生若蝼蚁来说，远不可及……“长老，我们受万民供养，真的不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