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里莫斯可以确信，等到度过了危机，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如今他只能一边跟上，一边思虑对策。

跟着鲁斯通来到杂物间，只见他在墙上一按，石门错开，密道的入口显现出来。

“你走前面。”鲁斯通喘息着，状态不佳地催促艾里莫斯。

在艾里莫斯面前的是一条漆黑无比的甬道，他将矿镐背在身上，取来火把硬着头皮钻进去。

“拿它做什么？”

“万一……万一异教徒追上来，也好用它为神使大人争取撤退的时间……”

鲁斯通没有再问，跟着艾里莫斯进了甬道。

感受到冰冷的气流迎面吹过来，艾里莫斯不禁打了个寒颤，火光被吹得跳动着乱窜，忽明忽暗地，将他的影子映照在甬道的墙壁上，如同鬼魅的乱舞。

甬道两边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插着一个未点燃的火把，此时的他也没心思逐一将他们点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后的鲁斯通沉重的喘息声中，竟多了一丝奇诡的杂音。

像极了在肺部塞满了一个个祭祀乐器，一经呼吸，便齐齐奏响，如同阴乐。

前世的恐怖主题密室，也就不过如此吧？

“鲁斯顿，我的弟弟……”

“我感受到，开始失衡……”

“祈祷没有回应，祂不再注视我……”

鲁斯通低沉的声音夹着不和谐的杂音从艾里莫斯的身后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属于他们两人其中任何一人的脚步声。

不，确切的说，是在地上摩擦、拖拽的声音。

艾里莫斯在前面走，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却没有勇气直接回过头。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他只觉得，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恐怕真的会走着走着就突然死掉。

“神使大人，您没事吧？”

几个喘息之后，艾里莫斯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他途中几次感受到鲁斯通的喘息似乎就在自己的耳根、后颈处。

本能阻止着他直接回头一探究竟的想法，似乎一回头，结局就无法挽回。

艾里莫斯握着火把，手心满是汗水，咽了咽略有发干的喉咙，此时也无法缓解咽喉的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让自己不那么紧张，随后身子一矮，直接跌了出去。

“唉哟……”

艾里莫斯假装被磕绊，往前跌跌撞撞了四五米，才稳住身体，猛地回头一看。

咚咚咚咚！

心脏大力地撞击着艾里莫斯的胸口，他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看到身后的鲁斯通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浑身布满了肉瘤，扶着墙壁的右臂似乎已经快要跟甬道的石壁融合，后背有一块半人高的凸起，像是从他的身体里重新分裂出一个生物，此时正被他在地上拖拽着潜行。

下一刻，鲁斯通朝他扑来，艾里莫斯还没来得及反应，鲁斯通已经消失不见。

“艾…里…莫…斯！”

“嗬……”

“你只管往前走，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回头？”

“祂给予你信任，你只需要服从，便会得到救赎。”

“为什么……选择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