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卫子节佻身飞镞 张仲觐弃明投暗(2 / 2)锋镝英雄首页

“官军皆是此般人物吗?”

只见庞匡弃弓拽斧,领兵杀向石纯。

石纯不敢应战,扭头便走。庞匡遂追到张朝阵中,硬是斧劈石纯左臂,连杀十数名军士,随后全身而退。

张朝又怒又气,问麾下诸将道:“有谁能杀此贼?”

“张骁骑莫恼,卫子节愿往。”

说话间,卫礼早从营门处飞驰而来。

卫礼本就初来乍到,正是立功心切的时候。方才在后方观战半晌,见庞匡连杀二将,早已按捺不住。

张朝这会也只是无奈,自己麾下第一猛将满贵先前因父亲病故而辞官奔丧,石纯又不是庞匡的敌手,只能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卫礼。

只见此时,卫礼将长枪立于阵前,措置裕如地盘马弯弓,绕着贼阵奔逐巡视数次,间隙射杀了两员贼将。

过了片刻,确定贼阵大乱,卫礼这才突然一人一马冲入贼阵,拔出双锏打翻十余人。随后收回了双锏,以弓突出重围,佻身飞镞,又射杀数贼。

庞匡见他勇猛非常,弓术也了得,担心被他抢了势头,低落了士气,于是挺斧纵马便追了上去。

二人你走我随,不知行了多久,闯到一片林中。就在这时,卫礼忽然回头,扯住了雪里银龙,照着庞匡的面门,便是挽弓送来一箭。

庞匡突然面额被创,耐不住痛,因而翻落下马。还没来得及起身再整,早已被卫礼拔出腰间佩剑,取下项上之物。

“庞匡首级在此,谁敢做我前对!”

两军阵前,卫礼左手持弓,右手提着庞匡的首级,从林中缓缓而来。

贼军见状,惊骇奔逃,不复存一人。

“张骁骑,贼军既退,如今的士气必定低迷,你我此时合当乘胜追击。”

言讫,卫礼随手丢了庞匡的首级,从阵前拔出长枪,引一队人马先追了上去。

“兄弟们,随我杀!”张朝佩剑一挥,抽出牛角,吹了三声,领着本部人马紧随其后。

主将帐内,陶俶、鲍效听闻卫礼杀了庞匡,都心潮澎湃,遂留下陈陵、项袭及石纯看守营寨,与徐登、贺演等人各自引兵,一同追击作鸟兽散的贼军。

就在追击贼人的途中,张朝忽然望见一员贼将正背对着自己,看着像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做出准备扯碎的动作。于是不假思索,连忙策马奔到近前,从背后一枪戳翻这员贼将,夺过了那封信。

细细看完了信中的内容,张朝并未声张,而是将那封信一把扯碎,塞进了贼将的口中。随后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又继续追击着其余的贼人。

另一边,那群贼人被追到山脚下,眼见已然是走投无路,也不顾其他,都一股脑地冲官军杀来。

官军中当先一人,正是贺演。只见他手中刀光落处,贼人只死无生。长槊一扫百人倒,短刀一挥十贼颓。

左边鲍效,神枪吓走北方猛士;右边卫礼,宝弓惊退南国勇夫。徐登振臂千钧勇,陶俶挥手万石威。

其余官军受到鼓舞,瞬时士气高涨,也都挺进奋战,对着贼军紧追猛打。

只战了二刻,贼人便已经悉数死尽。

收拾了戎捷之后,众人回到营中。

“我军此战大捷,已破贼军气势。若陶平西信得过仲觐,仲觐愿领本部人马,挥兵直捣贼人巢穴,为陛下与天下苍生除此心腹大患。”

张朝放下酒碗,一脸正色。

“好,就依张骁骑所言。”陶俶闻言大喜,重重地拍了一下几案,同意了张朝。

过了一会,陶俶心想此时无事,便想着抽空去看望一下负伤的石纯。刚到石纯帐内,却不见他的踪影,于是急忙询问看守营门的军士,这才知晓他方才已随张朝一同离去。

陶俶闻言,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再想派人追回张朝,早已是望尘莫及。

张朝此人,平生素来唯利是图。贼军此次虽然大败,但也仅仅是折损了先锋部队,并未元气大伤,至少还留存有二、三万人。

仅凭张朝这区区二千余人,如何是贼军的敌手?他张朝是个聪明人,又怎会如此不自量力,独自率兵前往?

再者说了,石纯早于先前一战断了一臂,此时正需静养,张朝为何要带着他一同前往?

想到这里,陶俶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心悸起来。不敢继续细想,连忙招呼鲍效过来,让他立即率兵一千,星夜兼程,务必追回张朝。并吩咐他必要时刻可以动手,无需对张朝等人留情。

鲍效听了陶俶的话,也不敢多问,连连应声。走出帐外,领了卫礼、贺演与徐登,率着一千精锐军士,径直向着张朝离去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张朝、石纯等人刚到角凉郡罗赤县城外,便被城头上的人喝问是谁。

张朝听着声音,觉得耳熟,下意识问道:“城上的可是满君?”

“来人可是张骁骑?”

城上那人,身长九尺五寸,正是张朝麾下第一猛将满贵。

满贵,字富先。生于青仁二年,现年三十六岁,正是这唐文州角凉郡罗赤县的本地人氏。

“是我,我是张仲觐。满君可速速打开城门,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张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生怕被陶俶等人反应过来派人追上,连忙催促满贵开门。

“快,快快打开城门,下面是我家主公张骁骑。”满贵又惊又喜,总算能与昼思夜想的主公张朝重逢。

这边张朝一进城内,那边满贵早已飞奔下了城楼,一把跪倒在地,扑在张朝怀里,瞬时泣不成声。

“下官刘仁,见过张骁骑。”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

刘仁,字大义。生于地行七年,现年四十三岁,唐文州角凉郡那县人。本为乡中一名小吏,虽然相貌丑陋,却因善于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从而得宠于金尾王金尾越。为人狼戾不仁、贪财无义,与贼首郝辅暗通款曲,蛇鼠一窝。任罗赤县长数年,使当地百姓面如菜色,怨声载道、叫苦不迭。

“主公,这位便是金尾王的心腹、罗赤长刘大义。我先前归乡奔丧,就是他为富先我出资葬父的。”满贵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