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棠看着眼前的妇人,心里咯噔一下,缊儿重伤躺在床上,这边围着一群人在将军府大哭,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妇人是什么意思,我将军府何时害你儿性命,你莫要胡言乱语……”林初棠手上提着的剑不由得松了一下,洛青鸢跟着出来看到眼前景象不知所措。
“就是你们仗势欺人……天理何在呀……”妇人又哭诉起来,这时一个穿着藏青色袍子的大汉手持一把大刀从人群里走出来。
“把那兔崽子给爷交出来,老子今日不管是天王老子过来,爷今天不仅断他一只手,我要断他的命……”大汉义愤填膺,看热闹的众人吓得纷纷往后一缩。
林初棠眼眶猩红,他剑指这个男子大喝,“原是你这个泼皮砍我外甥的手,我便要断你一臂……”
“难怪如此嚣张,原是将军府的人,你们仗着官威便可如此嚣张,今日不管你是谁,老子今日誓要那小儿狗命。”男子不服输,挥出大刀要与林初棠对峙。
洛青鸢站出来,她横在二人中间,“你们先莫出手,这位大哥,凡事总有个原由,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取一个孩子性命……”
“无冤无仇,这个竖子在戏院阁楼将我侄子从楼梯上摔下去。他不但不道歉,还觉得甚是有趣,在那里又蹦又跳,他那母亲不去关心制止,还态度十分不好……我侄儿如今摔得头破血流,生死不明,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叫那小儿偿命……”大汉悲愤交加数落。
林初棠心中一惊,原来这缊儿又在外不知轻重 惹下祸端,只是这次祸事难平,他自己也付出惨重的代价。
“就算……你也不该砍了我外甥的手……”林初棠知晓自己不占理,他手中的剑松了几分,心虚反驳。
“大哥,我们先去看看你侄儿的伤势,虽然,我们家孩子有错,可自有律法公道,你不该如此残忍对待一个孩童……”洛青鸢与那个大汉说起道理。
大汉冷哼一声,“我残忍,你们去看看我那侄儿看你还说得了此话,他的母亲不予管教,老子替她管,大不了老子陪那小子一只手,若是我侄儿有何事,我便要让他赔一条命……你们且随我去医馆……”
大汉说着转身提着刀往人群里走,地上哭泣的妇人踉跄着站起身跟在他身后。林初棠和洛青鸢对视一眼,跟着他们往前走。
来到医馆,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脸色苍白,浑身是血躺在那里,郎中来来往往忙碌诊治,不见男孩一点起色。
林初棠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想到姐姐的孩子闯下如此大祸。刚才自己还叫嚷着为缊儿打抱不平,这会儿见着这个孩子更加可怜,心中一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洛青鸢缓慢走几步,她问诊治的郎中,“先生,这孩子的伤势如何?”
郎中摇摇头,“伤势过于严重,想必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头部受了重创,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保不齐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估计……人也会变得痴傻……”
“不……我的孩儿,你不能丢下娘……你不能变成傻子……”刚才的妇人瘫坐在地再次大哭起来。“你们这些官家,仗势欺人,我儿若是不醒,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偿命……孩儿,你太惨了……”
“大嫂,你先别伤心,一定有办法治好孩子的,先生,你看需要什么药材,再名贵的我们都能提供,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这个孩子……大嫂,大哥,你们先别着急,该我们承担的责任绝不逃避……”洛青鸢上前扶起妇人,好言相劝。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孩子的爹被拉去充军,多年未归……我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今这番……我可怎么活……”妇人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那个大汉手上的刀一扬,“嫂子,你放心,老子就是一命抵一命也要为侄儿报仇……”
洛青鸢知晓此事不易解决,只有祈祷这个孩子能醒过来,并且恢复正常,否则,此事必定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