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是贱,还是所谓的怒极反笑。他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我把肚子里所有的脏话都骂了出来。末了,甚至还给我鼓了掌。就是那种听交响乐的时候的礼貌性的掌声。敷衍中又带了一点真诚。
他笑着对我说:“我记得你,你是劳伦斯的小宠物。没想到你还是个硬汉。或者说你觉得你是一个硬汉。”
我学着劳伦斯先生那样吐了他一脸血水。也还给他一个狰狞夸张的大笑表情。说到:“对!老子就他妈是硬汉!骨头像钻石一样棒鸡儿硬的铁血真汉子!惹到老子算你小子倒霉,你他妈以后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对于我放出的狠话,他不屑一顾的放声大笑,笑的有些放浪形骸。最后甚至像是无力一样的倚靠在他旁边的车队头头的肩膀上。只不过车队头头脸上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浑身抖个不停。我不知道这家伙在怕什么呢?
突然,牛仔头头一拳重重的怼在了车队头头的肚子上,把他整个人打的弯下了腰。随后,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推着他向后倒退,直至抵在旁边的墙壁上,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弟,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块,扔进猪食槽里喂猪了!现在你给我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搞砸任何事!我分布的任何事!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我向上帝保证,你会后悔没有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滚吧!”
“你会怎么做?在他后面抹满黄油,然后拖到床上当你的餐后甜点吗?哈哈哈……”我适时的吐槽上一句。
也许是提前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的原因,我在此时冷静的可怕。甚至无所谓他会对我做些什么?谁他妈在乎呢?就等着这杂种放马过来好了!
牛仔头头放过了他可怜的表弟。向我身后的两个大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把我交给他来处理。此时的我再次被他们带上了脚镣,双手也被绑绑在身后。我的垂死挣扎特效还在冷却期中,下一次技能触发的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左右。想要殊死一搏都做不到,感觉真有点窝囊。
他用一根拇指粗的绳索做了一个活结绳套,套在我的脖子上,就像电影里面牛仔套马一样。当然,我这是在美化一下我此时此刻的处境。其实更像是一条被人牵着的狗一样。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牛仔头头像是和老朋友聊天谈心一般的问我的名字。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我有些不愿意搭理他。
死就死呗。一颗子弹的事,哪来那么多屁话?
“死?哦,不不不!你可能错误的估计了你的处境。正如你所见那般,我是一个家族企业的管理者。而你,是我们这个家族企业的资产之一。接下来我会向你展示作为管理者的我,对于你未来的规划。”他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一个行刑人。倒像是一个正在优化裁员的HR,态度甚至有些温和。
只是在举止上对我展现出一些不尊重。比如像遛狗一样牵着我走进一栋在厨子他们给我的农场建筑分布图中被划为不可知的大房子里。但是对于这间白色的大房子,我有印象,每天晚上在这个混蛋检测淘汰我们这些奴隶的时候,不合格的人都被拖进了这个屋子里。
“我们是个家族企业,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代农场人了。以前我的爷爷就跟我说:孩子,等你有一天在农场里工作的时候,一定要明白一件事。你热爱的是事业,而不是你从小养到大的牛。”
他像是跟我唠家常一样,絮絮叨叨。
“我就这样和比利告了别……哦,比利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牛。我看着比利进了屠宰场,然后按照不同的位置切成一块一块的送进了超市。要热爱你的事业。这应该算是我们家族的slogan。就像是经典的贵族式的家族族语。就像……凛冬将至,强取胜于耕种之类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不知道这个混蛋跟我唠唠叨叨说这么些是为什么,反正此时我也已经骂累了。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就当是在放屁好了。
我被领进了那间屋子。一进门就闻见了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进了一家医院。这间建筑确实起到了医院的功能,接待我们俩的人是穿着白大褂一身一身打扮的瘦高白人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