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我吗？

沈夜不得不解除“仍在睡梦中”的伪装，扮演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搀扶着从地上爬起。

不过看着眼前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眼神浑浊，微卷的黄发杂乱如鸡窝的男人，一时让他感到为难。

虽然对方表现出了一副温和的姿态，自己恰也对纳什语有所研究，但是除了眼前男人名叫莱斯·克劳之外，他完全不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

譬如他口中的老亨特是谁，又或者为什么称呼自己为肖恩。

莱斯并没有等待他回话，也没有留下思考的时间，挥了挥手，先一步朝外面走去。

“我是莱斯，诺拉尔小镇最英俊的男人，那你又是谁，嘎嘎......”

“傻鸟。”

莱斯咕哝一句，随手捡起石子朝黑暗中掷去。

“很难不认同你的观点。”拉娜捂嘴轻笑道，淑女的样子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刚才撒泼扔扫把的不是她一样。

“如果不是看在老亨特的面子上，早给它毛全拔了。”

莱斯似乎也对拉娜的附和感到意外，挑了挑眉，吹起口哨，嘴角轻轻勾起。

“我先到外面洗个脸，记得帮我照看一下小肖恩。”

拉娜乐呵呵地应下。

沈夜有些不明所以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正酝酿着如何开口，就看到拉娜的目光投来，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紧接着沈夜就听到了一段惟妙惟肖的模仿：“嘿，我是莱斯，诺拉尔小镇最英俊的男人，那你又是谁？”

“嘿，我是傻鸟。”

拉娜很没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蹲坐在地上，回音在仓库的上空盘绕。一直过了很久，她才终于从地上站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面色平静的肖恩露出一抹遗憾。

“可怜的孩子，如果你能懂得这个笑话，我相信你也一定会迷恋上如此迷人的拉娜。”

不，在你笑的时候我已经偷偷笑完了...沈夜这样想到，心中忽然又升起一抹莫名的感觉，让他差点没有绷住，笑出声来。

好在黑暗中的拉娜并没有察觉到面部的异常，只是转身看向屋外的月色，变得有些沉默。

“如果不是个傻子，肖恩，或许有一天你真的能撑起这个没落的小马戏团。”

沈夜听见了这声似真似幻的呓语，皱了皱眉，打消了开口的念头。

莱斯很快从屋外回来，清洗过后的他看上去清爽了许多，就连眼神也变得清明。

“走吧。”

他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