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谢清一喃喃自语,好似在向燕千浔询问着答案,又好似在问他自己——另一个自己,那个一直活在过去里的、小小的自己。
很轻,在被分割破碎的空间里,燕千浔只感觉像是耳朵被轻轻的刮了一下。
“什么?”燕千浔感觉那句话很重要,却只能看见谢清一侧着的身影——孤寂,一如往昔。
…
再次掌握现实身体主动权,燕千浔下意识地就先观察四周以此来确认自己的安全。他似乎是在谢清一的房间,坐在那个独占一隅的书桌前写作业。
燕千浔看了看时间,倒没有过去多久,大致在两点十分徘徊着,也就是说,现在家里面没有人,他完全可以把两个分支剧情做了。
让燕千浔选择的话,他肯定选择顾奕。先不论危险程度,就顾奕那个天天窝里宅那个性格,燕千浔真是找不到再好的机会去了。
唯一可能要担心的一点就是顾奕房间里那个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的女士。从之前的前景回顾来看,物理攻击对她来说还是奏效的,那么他就拿个拆卸出来的扫帚棍防个身吧。
其实燕千浔是想拿菜刀的,但是他看到了之前那些会动的厨具。燕千浔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拿着一把会在手里扭曲着的、会蠕动的、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菜刀去跟人拼命的场景,那样就可能不止一个敌人了,不,甚至另一个可能不算人。
轻轻用扫把顶开那扇已经转了门把手的房间门,燕千浔站在门口边谨慎的观察里面——意外的很正常。房间跟谢清一那间相差不是很大,只是因为屋主人使用时间更长而更有生活味儿些。
可这分明跟燕千浔之前看到的种种迹象是相悖的。
房间不大,能藏身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燕千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床底——那个被顾奕一脚踢进去人的床底。他下意识的就走上前几步,用棍挑开垂落在地下的床单——一个空空如也的床底。
衣柜里?等等,燕千浔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还漏一个特别容易遗忘的地方,那就是视角盲区。
也就是燕千浔现在的身后!
燕千浔迅速转身,把手中的扫帚棍耍的虎虎生风,目标坚定又明确地打向门后天花板的那个角落里,就连回头望都没望一眼。
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一看战绩零杠五。只听一声洪亮的“啪”,原本半开的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也紧随其后发出“吱呀”的声响。如果家里面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这嘹亮的声音被吸引注意。但是没有如果。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念头,燕千浔旁若无人地耍了个棍花,若无其事地收了棍。
“谁呀!扰本大爷清梦!”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因为床板的阻隔显得有些闷闷的厚重。
燕千浔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刚刚他分明看过了床底下,除了边边放了几个小箱子,其余地儿根本藏不住人,那么现在又何来的人呢?或者说那真的是人吗?
燕千浔不由得把手放在了腕上的那串朱砂手链,略显紧张的拨弄着。
“就是你小子?!”声音突然一变,稚嫩的声音却拽着成熟的语气,好似就在跟前。燕千浔用余光瞄着四周,却看不见有什么人的踪影。
“喂喂喂!本大爷在你下面,你瞧不起谁啊?!简直就是欺鼠太甚!”
燕千浔这才循声听迹着看到脚下的小灰耗子,小灰耗子就是那种很正常的尖嘴老鼠,长的就圆滚滚胖乎乎的,说话时两嘴边的胡须翘起来,露出两颗小门牙,看着就惹人喜爱。
此时的小灰耗子正站直身子,露出底下梳理好的白茸茸的肚皮,两小只粉嫩的爪子叉着腰,正在控诉燕千浔的种种罪行。
“真是太抱歉了,不过您大鼠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这种只有蛮力挥舞粗棍的人一般见识。”燕千浔蹲下身来,无意间露出藏在背后并且打弯了的铁棍,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小老鼠,“对吧?鼠大爷?”
燕千浔明显看到小老鼠僵硬了一下,然后“刷”的一下绷直了腰杆:“好,好吧,本…本大爷原谅你了!你快退下吧。”
“啊?难不成聪明绝顶的鼠大爷一定是猜到了我的打算,而心地善良的鼠大爷如此的不忍心,已经下定好一番决心要帮我寻找了之前作客丢失的东西了!”燕千浔非常夸张遮住了因为失礼而张大的嘴巴,还向小老鼠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那我就先在此谢过,在外恭候佳音。”
“欸,诶诶?”小老鼠看着燕千浔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就走,还在懵逼着的它顿时就急了,“欸,等等,别走啊,你找魔镜吧!它比我住这更久啊!”
眼看着绷成绝对三角的小老鼠都拉不住燕千浔一点,小老鼠霎时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一把掀开了角落里蒙着面睡觉的魔镜。
“魔镜?魔镜?醒醒,别睡了!”小老鼠粉嫩的小爪子拍打着冰冷冷的魔镜,随着时间线的延长,它的语气也忍不住暴躁了起来,“快TM醒醒,来活了!!”
“唔…是谁打扰本帅哥?噢,原来是你啊小耗子。”魔镜似乎刚醒来,懵逼中又带着一丝兴奋,“快快快,耗子啊耗子,世界上最帅的镜是?”
“唉…是你是你就是你,宇宙无敌帅的魔镜。”
“噢,我亲爱的小耗子,非常感谢您的夸赞,当然,你也很可爱。”
“……”毁灭吧。
“那么亲爱的小耗子,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是为了那个…”
“他!”小老鼠毫不犹豫地指着倚靠在门框旁的燕千浔,“他说丢了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