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中翻了翻《巫种》。
因为持续开启领域的原因,不能访问其他魔导书,那只能是《巫种》赋予了自己新的能力。
可翻了翻,除了还没有解锁的法术模型【失控推演】,实在没有和刚才自己读心一般的能力,有挂钩的法术。
没等卢卡尔搞清楚怎么回事,又来了。
“你们不知道了吧,邵科郡这边的贵族基本都是打仗上位的暴发户,没什么底蕴,会有那么奇葩的装束,全都是在拙劣地模仿翠玲珑的时尚!”
“不愧是从首都来的豪门,就是有见识。”
“得了吧,首都来的又怎么样,你敢对那个小男爵当面说这种话吗?”
“哈哈,兄台说笑了,我可不想跟弑亲者扯上什么关系,谁知道那一天,他就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揭竿而起把他推翻了呢。”
“他不是把自己家人都杀完了吗?”
“那就是掀棺而起。”
“哈哈哈......”
嘲弄,恶意。
这些表面对自己毕恭毕敬,溜须拍马的商人们,背地里都瞧不上他。
卢卡尔捂住耳朵,闭眼,却无法阻止这些声音进入他的脑中。
心中的痛点被一戳再戳。
肌肉紧绷,呼吸急促。
血洗沙龙的暴力冲动,阴魂不散地从他心中再度升起。
“冷静,卢卡尔,冷静。”
他大吼了出来,压过了脑子里的所有声音。
整个厅堂一时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闭上嘴,看向他。
安纳金和维鲁德两名骑士,两三下放倒了门口互相耀武扬威的保镖,血染了一地。
他们闯进厅堂内,粗暴地挡在面前的人推开。
“出什么事了,卢卡尔少爷。”安纳金蹲下,担忧地问。
“没事,只是我......我脑子比较乱。”
当两位骑士扶着卢卡尔出去之后,诗人斯卡蒂赶紧上来活跃气氛。
“抱歉各位,卢卡尔男爵身体不舒服,别让这个小插曲扰了大家的兴子,我给大家表演个魔术。”
他说着拿出鲁特琴,祭出看门绝技,光亮术。
一个个色彩艳丽的小球漂浮在空中,舒缓的音乐在厅堂中响起,安抚了不少人惊惧的心情。
“我可以用源力帮您看看。”
“不用了,小毛病而已。”
对安纳金和亚瑟两位骑士拥有的无形之力,卢卡尔知之甚少,只道是一种既可以作为武力,也可以影响心灵的力量。
而且卢卡尔作为巫师,对其没有特殊感觉,骑士跟法师和吸血鬼不一样,不是巫师的克制对象。
对未知的力量,卢卡尔持警惕态度,不让其轻易触碰自己。
独自回到房间内休息。
卢卡尔盘坐在柔软的水床上,开始学着前世道士的方式,开始静心冥想。
剧痛。
不想还好,一想就坏事了。
记忆。
来自魔导书融合后的错乱记忆再度涌现,开始撕裂卢卡尔的认知。
他在床上抽搐起来,像一条脱离水的鱼。
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画面充斥着他的大脑。
他能感觉到,闻到,触摸到画面中的一切。
其中一个画面的闪回频率最高,反复在卢卡尔脑海中出现。
画面中,卢卡尔是一位穿着蓝色衣服,戴着高礼帽地疲惫男人,看起来四十有余。
他坐在一张位于千米高空的王座上,静静地看着下方照亮夜空的火光。
“我付出了一生,战胜了这个时代每一个出现的天灾。”
“最终,那些被我拯救的人却视我为必须除掉的邪魔,他们毁了我建立起来的王朝,将我分尸,以为我死了,接着又开始彼此残杀争夺我的遗产,希望能成为下一个我。”
“可怜虫们啊......”
“我不怪这些土著的倒戈,也不厌恶他们的贪婪,时代局限性,仅此而已。”
“只有一个人,那个自诩正义使者的人,她偷走了我应当获得的报酬,
我将永生永世唾弃她,鄙视她,追猎她。”
“即使是死后,我扭曲的造物也会.......”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拉回了卢卡尔的思绪。
他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口渴男人,大半个被褥都已经湿透了。
自己貌似很容易流汗。
虚弱地打开门,门外来客是斯卡蒂。
“我身体不舒服,没事别打扰......”
斯卡蒂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份用银色火漆烙印的信件交给卢卡尔。
“男爵大人,您之前不是想要找地方去见识一下引进的魔导器吗?我刚才讨一位先生开心,为您获得了邀请函,城市议员私下举办的魔导器展览,再有钱也搞不到这个东西呢!”
呦吼?
看着自己手中烙印着城邦议会徽章的信件。
看来自己带这个斯卡蒂过来,是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