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中奏章都已经半合,大有她答应就立马跑人的意思。
宁溪无语,转身溜得很快。
谁愿意待在那四方的深宫里……
圣上险些拿着折子追出去,探讨一下可行性。
所以这兵马大元帅的职责,虽然还没下诏,但是已经传遍了。
庄师和红绫早就带着寒潇先回了北海,凌易早已带着阿若归隐,宁溪赶回来也就送个别而已。
景明又说过,严玟调过来,其实是为了在圣都和临近几城推行新法,谁能想到,圣都推行,方才是最难的,二人与裴铭都是一头扎进了律法阁。
虽一得空自然来找她,但还是忙得很,宁溪又不想催促,又不想抛下他,带着谢挚和林安先回西北,所以才如此纠结啊。
西北自然安定,谢挚和林安便也不着急,也是放心不下,所以也在别院陪着。
宁溪实在烦闷,骑了马,去城里随便找了家好一点的酒楼,喝酒。
只是酒楼里,刚好有说书的,说的恰好是景二公子的故事。
宁溪听了,很不喜欢,好好的一个绝世无双的人,怎么就成了靠她靠长兄的无用之人,还说花拳绣腿,是少帅的面首而已,靠美色侍人。
宁溪听完更闷了,又想起最开始几次去参加宴会,景夫人被好几个夫人调侃的事情,宁溪只觉心口堵得慌,喝了不少酒,实在听不下去,往律法阁去了。
所以也没看见有人凭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景一看着大公子,有些不确定,“大公子,你这样传,对二公子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景行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短视。”
景一便不再说话,大公子的心思总是最是难猜。
宁溪到律法阁的时候,果然见景明正和严玟在忙,身旁还有一位老者,想必是老阁主,她也没去打扰,站在高墙上看了好一会,然后方骑了马去了圣宫。
第二日,还在律法阁忙着的景明就听得宫中有圣旨传达,大家正纷纷议论,好不热闹,说是定北少帅,即西北王,被圣上亲封为辅政王,不是长公主已经辞去的摄政王,而是辅政王。
景明知道,宁溪说过,天下兵马,必须在圣上手中,所以大元帅是不可能的,即使圣上再信任她,她也不会走这条路,也不知她和圣上如何商讨,得了个辅政王的封赏。
不知为何,一字之差,少了许多尔虞我诈,多出了许多君臣的亲厚与信任,辅政王持印玺,可调动烟雨朝任何一地的兵马,也有监察天下兵马和军部的职权。
圣上又赐了辅政王江山剑中的美人面,有生杀大权。
景明知道那把剑的,其实一直在宁溪手上。但是圣旨上说明是江山剑里的美人面时,赐予那剑的,却是权力的象征。
圣上还赐了辅政王一座府邸,离军武阁近得很,这将天下兵马都托付的信任,很明显。宁溪也很欣赏新任军武阁的烟雨政,与之交谈军中之事,很多时候能不谋而合。
景明这才觉得近日都在律法阁,竟已好久未见人,想着近日的繁忙,他有些后悔,是不是忽视了?但是严玟是个好苗子,他想好好地做好交接,这样,他就能安心地去西南了。
听得他们议论那道圣旨,景明便向老师老阁主请了假,就要去找人,却又被景家的人叫了回去。
景明匆忙赶回家,就看见景家难得鸡飞狗跳般的热闹,祖母,父亲和母亲都在,自家大哥和嫂嫂竟然也在。
景明诧异,可从来没在任何喧闹中看到过大哥,向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众人见他来,都高兴地走上前来,更是吓得景明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大哥解释说,辅政王亲自过来见了母亲,让人可去辅政王府提亲。府里这么闹,是在商议聘礼的事情。
景明呆楞片刻,才转身出府,骑马跑了出去。
辅政王府更热闹,景明下了马,见府中进出的,都是宫中之人,又想到别院那些宝物,说实话,他没有吃醋,他与小溪早在定北就已表明心意,自己要留在圣都一段时间,也是问过了她的意见,所以一头扎在律法阁,只想着尽快结束,好去西北,再去西南,再去新境。
圣上那么送东西和赏赐,他都泰然自若,但听得她要让他去提亲,却吓得半死。
提什么亲,他是要去新境与她成婚的,他也知道她不喜欢这些事情,尤其是后院府宅,恐怕更是从没想过,哪家后院能框住小溪,连圣宫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他不相信景家能。
所以,是什么变故,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他忙的这段时间,受了委屈吗?
当看到皱眉斜靠在廊下的人儿后,景明懒得管那些还在来回搬送东西的宫人,将人拉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