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离少帅府并不远,宁溪是慢慢走过去的,到了长公主府,府卫也没有拦她,只是说长公主清晨骑马带队出去了,说是要巡视一番定北。
“岳将军在哪里?”宁溪问道。
府卫答道:“在客房。”
宁溪知道要巡视一番定北,再快也要小半月的时间,“军帅带了谁去?”
“蒙将军他们,”府卫答道。
宁溪便了然,嗯,是不错的安排,那便再等等吧。
宁溪并没有进府,抬头看着越来越好的天,又想起景明,他要是休养,也会无聊吧,宁溪想到了什么,又慢悠悠走去了定北城的律法阁。
真神奇·······
宁溪想着,日子就这样,突然慢了下来,好像无事可做,也无事可想·······
第二日,刚缠着宁溪吃完早点以后,景明有些无聊地看着一些话本,守在宁溪身旁,看她处理军政事务。
听得外面有响动,便透过窗户去看,嗯,这架势,十分眼熟,看穿着,应该是十几名律法阁的官员,后面还有车拉得各种案宗,鱼贯而入。
景明正要说什么,就见谢挚拿了一个特制的椅子,既能平放他的腿,也有轮能移动。
“小溪,”景明猜到了什么,有些抗拒,但架不住谢挚的快,转眼就已经安坐在那椅子上,景明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溪,“我还想休息······”
宁溪看着,倒很开心,“你本该在西南推行新法,这定北自然也不能落下,刚好,忙点好。”
景明还要说什么,就已经被谢挚推出了门。
很快,少帅府上的议事厅,就变成了律法阁的地盘,景明被搬去了议事厅后面的院子,宁溪虽有些不舍,但也放松了些,他要是留在屋子里,两人天天对眼瞧着,那伤根本好不了。
抱怨归抱怨,被谢挚推到这些律法阁官员前面的时候,景明还是开始干起了活,一连数日,都没再缠着宁溪。
还是宁溪自己想见他,晚上偷偷地去他屋子,见人依旧是灯下翻阅,有些感慨,“白天还没看够吗?”
景明听得她的声音,脸上已有笑意,朝她招了招手,将人抱在了自己另一只好腿的膝上,感慨道:“定北与其他地方都不一样,井然有序,律法有条,而且还有很多可以推行到其他地方,那个叫严玟的人,更是人才,见解独到,难得。”
“而且,你看,”景明又抽出来几张纸,“这样的律法框架,几乎是事无巨细,比之前的新法更具体,补充了我好些不足,这个人,该去圣都律法阁的。”
宁溪看着他如此,心中倒更是喜欢,想起他纯粹的为人,也很是喜欢,“是,长公主也十分赞赏他,你可以写奏章给圣上,推举过去。”
景明点了点头,“自然,而且,定北推行新法,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可见这些年,你们将定北治理得很好,也没有哪一个地方,在经历如此动乱以后,能恢复到这么快的,烟雨朝该有无数个这样的定北。”
景明说完,却见宁溪正看着他,眼中意味与往日不同,突然醒悟,“是崇拜吗?”
宁溪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是喜欢。”
宁溪本来藏在他怀里,此时却是双臂环了他,“我们离开定北后,你想做什么?”
景明下意识地问:“你想做什么?我都跟着你,不要又把我扔下,害得我被别人抓来抓去的,丢的是你少帅的脸。”
宁溪清浅而笑,“嗯,我的错,齐商和那些暗卫足以挡住圣上的人,我也没想到长公主会把你抓走,失算失算,她大概,也是好奇。”
“所以啊,”景明也笑了,想着见过的长公主,也颇为无奈,和小溪简直,一样的行事风格,景明放下了公务,转而细心待她,“小溪要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宁溪想了想,“离开定北以后,我们去圣都一趟,再去西北,送谢挚和林安,然后,去西南看看梁森,你是不是还得在西南待一年?最后去新境看看三哥,好不好?”
景明听完,心中激荡,看着眼前的人,险些又哭了起来,因为,他也是如此想的,“小溪与我,真是心有灵犀,谢挚去西北吗?”
宁溪点了点头,“林安喜欢西北,谢挚好不容易放下执念,说陪她去西北,谢挚是我的副将,西北在他手中,我自然更安心,那你呢?想做什么?”
景明看着她,“想陪在你身边。”
嗯,熟悉的答案,宁溪却头一次有些迷茫,因为自己好像,没有了要去的方向,宁溪看向桌上的卷宗,又想起刚才让她动情的一幕,她眸中闪过惊喜,回头看他,果然又落入了他的眸里。
总是这样,回头的时候,他还会在,从未远离。
景明诧异于她眼中的光彩,早已追随着,不舍得挪开视线。
“以后,我跟着你吧,你去哪里,我就陪着你,你想做什么,我陪着你去做,你想推行新法,我护在你身边,自然什么都会更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