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雪下之雪摇摇头，纯洁澄澈的眼睛倒映着男孩的脸，像是要把他吸引到另一个世界去似的。

“那我可以摸一摸猫猫吗？”

“当然可以了。”

“还有小狗！”

“也是呀……我们给小狗取了名字叫做大白哦！”

“大白？好可爱的名字呀……”

雪下之雪抬着头，她在笑，可是又很快就笑不出来。她意识到了些许的对不劲，些许的心悸，她突然想要嘲笑自己的这种过分的温柔和热情，恍惚之间见到了一幕极其冷淡、暴戾的过往，以至于她悚然变得有些惊恐。

她沉默了一会，猜到或者说预测到自己和身边的这个男孩之间有一道深渊间隔，应该有一道深渊间隔。

没错，他们好像。

但是，他们又截然不同。

他像他那个充满了朝气的强盛祖国，而她又是她那个衰弱虚荣的母国的真正形象，他们是一体两面。

“怎么了吗？”沈向春看出了女孩突然间情绪上的转变，于是关切的问道，“难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女孩很想让自己继续看起来那么的温情，可是她做不到，“让我们继续吃饭吧。”

“……”

“那雪下次会来我家玩吗？”

“当然会了。”雪下之雪说，“我很喜欢你家山下的桃林，那么漂亮，即便是冬天，也是一片繁华……让我吃饭吧。”

沈向春哑口无言。

他看着女孩。

“那让我们待会再去晒晒太阳吧？我们走着去会场？”

“好。”

当雪下之雪和沈向春离开了猫打球咖啡店的时候，雪下之雪终于恢复了些精神，她挽着身边男孩的手，表情阴晴不定，可是还是在男孩温柔的关切下保持了相当的镇静。

至少她没有再度乱想了。

……吗？

“春从来没有做过坏事吧？”

漫步在通往会场的路上，阳光正好，沈向春带着心事重重的雪下之雪两个人走的很慢很慢。肩并着肩，两层单薄的布料并不能阻碍他们之间体温的传递，可是沈向春却觉得雪下之雪的体温是那么的低。

而当雪下之雪问出那样的问题之后，沈向春就像是一不小心摸到了冰块似的，浑身紧缩了一下。

“……雪为什么这么问？”沈向春说。

“因为我觉得春应该从没有做过坏事。”

“刚刚雪不开心就是因为在想这样的问题吗？”

“……”雪下之雪看向沈向春，“我好像做过许多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