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值钱东西,不信,你们可以搜查一下!”杆哥不相信联防队员敢如此胆大妄为,还敢明抢百姓,路上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下夜班的行人,站台又来了几个妇女和他一样在等候公交车,自己的整钱也是放在内衣里。
“还嘴硬!”插腰男说完,示意另一个人搜查。结果正如杆哥所说的一样,零钱不超过50块。
“再搜,这些人狡猾的很,仔细看看衣服里。”
2个手下,顺着杆子的脖子从上往下摸,在皮带扣处,一人停止了动作,一个后挡腿,试图将他搬倒在地,另一个意识到有情况,做着同样的动作,2人合力才勉强把杆哥掀翻倒地。
“老大,这狗日的果然撒谎,肚子里肯定有货。”
“掏出来看看!”
杆子被2个人压制住,毫无反抗的机会,他心痛自己藏起来的500块钱,没有了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将如何生存下去,他的心在滴血,又无可奈何。又心想,只要找到疯子他们,钱没了就当被偷了,至少不会被饿死。
这时开车的司机也下了车,走上前粗鲁的解开杆哥的皮带,扒下外裤和线裤,露出内裤里的小包裹。打开看了几眼,向他们的老大点点头道:“老大,真有,5张老人家头,”
“哦,你是不是小偷?”
“我不是,我说过,就是个等车的,不信,你们查看我今天的车票,刚到的滨城。”杆子还在极力解释,但眼神里早已充满了饿狼扑食样式的怒火。
“带有,回去好好伺候他!”插腰男看到站台上又多了几个人,而且路边也停了几部车在看热闹,寻思不能在这里久留,寻找一个恰当的理由“此人是小偷”,就命令手下把人带回队里,只要回去,想咋的就咋的,大不了寻一晚开心,明早就放了,至少还有几百块的收获。
3个手下借着酒劲,就要把杆子往车上塞。杆子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内心的愤怒在心中如同开水般沸腾。眉头紧锁,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的怒火在瞳孔中闪烁,似乎要将一切不满和不公都烧成灰烬。
他一只脚杵在车门上,用吃奶的力气猛的一蹬,挣脱掉右侧的2人,和左侧的人同时向后踉跄几步,杆子不再是之前那个温顺的羔羊,犹如挣脱铁笼的猛兽,大喊一声“我操你妈的”,拳头势如从天而降的铁锤,打在和他一起后退男人的头上。
他没有纠缠,想跑,但插腰男阻挡了他的去路,2人迎面相向,杆子一个前蹬腿,就把插腰男干翻在地。论单打独斗,都不是杆子的对手,何况今晚又是莫名其妙被几个人戏弄,青筋暴露的他出手是毫不保留。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面对4个男人,一会功夫,杆子就被他们给制服在地上。也迎来了他们暴雨般的报复。
当晚,他就被警察带走,调查结果是:杆子没有站住证,无故袭击正在夜查的联防队员,造成一名联防队员脑震荡,一人多处肌肉组织受伤。情节恶劣,后果严重,结果不言而喻,他失去了3年多的自由。
今天他结束了3年多的义务劳动教育,拿着监狱发的80块钱补助,走出监狱大门。空气还和昔日一样,但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世界这么大,该去哪里呢?
回家买车费的钱都不够。自己离家3年多,也不知道家里会变得怎么样?父母、妻儿如何?
在滨城,当年称兄道弟的伙伴,能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朋友。就在他浑浑噩噩的时候,想到曾经合伙的几个兄弟,特别是疯子的聪明和胆识。
杆子就抱着试试找找看的态度,来到他们曾经一起渡过的大桥,然而大桥下已经没有了流浪人员呆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绿化树和一串串的电缆线。
时间已到午后,空着肚子的杆哥,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惊叹3年的变化真是挺大,马路宽了,许多记忆中的老破小村庄都变成了高楼,或者是在建的工地。
拖着牛仔背包,东张西望,焦急的心里多想碰到一个熟悉的朋友,哪怕是有点熟悉的流浪汉,也好打听疯子、结巴、老严头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