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肩上猛地一沉,侧目望去,是沈招摇虚虚靠在了她的身旁。
沈招摇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抿着双唇,鼻子皱成一团。
“你受伤了?”
夏南山急忙上下打量他一番,看到他的小腿上有几道血痕正透出裤子慢慢渗出。
“这牛头怪真的厉害,我还没冲到它旁边,它的尾巴就已经朝我挥了过来。”
沈招摇上气不接下气:“好在我也不慢,它抽中我的时候,碰到了它的眼睛。”
“严重吗?还能不能走路?”夏南山的语气严厉起来。
沈招摇被她语气中的严厉镇住,不敢继续得意。
“只是轻轻碰到,留了点血,皮外伤而已。”
说完他正了正身体,不再靠着夏南山,却在脚落地的时候颤了颤腿。
夏南山叹了口气:“你实在太冲动太着急了,现在虽然救了他们,但是我们却没法逃了。”
沈招摇着急的辩解:“我总不能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后让那姓傅的得胜吧。况且我虽然受了伤,用点妖法还是没什么的。不信我现在就带你走!”
说完他提气展臂又打算变换身形展示自己的能力。
却被夏南山一把按住,整个人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太傅被声音惊动,回头来看。
夏南山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蹲下身子,怯懦的说:“这也太吓人了,我们腿都软了。”
太傅鄙夷的瞪了他们一眼,扭头不再理睬。
沈招摇还不服气,干巴巴的说:“你,你要是不拽我,我肯定没问题的。”
夏南山看看他腿上的血,撕下一块裙摆上的布,先简单缠住伤口,软了语气。
“算了,你也是为了救人。况且你今天已经用了一天的妖法,本来也不该全都靠你卖力气。”
沈招摇不好意思起来:“是我有点没考虑全,那现在怎么办?”
夏南山看看四周,又望望场中。
镇远将军已经清醒过来,周暮云正在对他解释着什么。
太傅正在吩咐士兵们再次抛掷铁索油柴,准备二次点火。
猼訑瞪着血红的眼睛准备一举冲向手拿铁索的士兵们。
马场中的散马都挤在一个角落里,显然是被怪兽一再发出的怒吼声惊吓,却又没有办法逃离这栅栏。
马场外,镇远将军单独关出去的那匹棕马却与其他马匹不同。
它正关切的看着场内,不断低头刨地,发出嘶鸣声,像是要重回场内加入战斗。
“你救了那镇远将军一命,我也要拿了他的钱替他做事。等下我们骑场外那匹马走。”
夏南山朝那匹棕马指了指。
沈招摇看着马思索着说:“这镇远将军真是个好人,又给盘缠又给马的,不愧是国之大才!”
夏南山摇了摇头:“阿沈,为人处世呢,有些人可以学,有些人大可不必学!”
沈招摇笑笑:“什么时候动身?”
夏南山答:“得等他们和那猼訑打到无法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