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是被派到中国来做潜伏谍报工作的,没料到被叔叔的一个手下在无意之中暴了料。间谍是做不成了,在叔叔的安排下,他进了宪兵队。
荒木是舞厅的熟客,但不经常去,去了也不轻易找舞女,只是坐在舞厅里最隐秘的一个角落看着。也许是职业本能,他喜欢观察,然后根据一个人的行为来判断这个人的性格和职业。舞厅里的客人形形色色,简直就是这个社会的缩影,
在宪兵队,对待犯人他也不喜欢使用武力,更多的是用心理战。通过交谈,发现言语上的漏洞和人性上的弱点,然后层层追击,直到这个人招架不住。这一招往往比武力更奏效,尤其是对那些有信仰的人们。
在舞厅他早就看到了秦月这张生面孔,一开始他没在意,直到舞厅的领班告诉他这里有个新来的舞女,如果他有兴趣的话可以给他介绍,末了领班告诉他,这个新来的舞女叫秦月。
秦月,荒木是记得的,实际上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五年前那个清纯的女孩子,巧目盼兮,巧笑倩兮影子在他心里总也挥之不去。
他总是在回想如果当初他的身份没有暴露,如果他当时大胆一点,追求她,也许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而且或许他们已经有了一个或是两个孩子也说不定。
望着舞池里那个光鲜艳丽浓妆艳抹的女子,他怎么也联想不到这就是那个当初他视为雪山上的一朵莲而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秦月。
自此他就天天来歌舞厅,来看秦月,远远地。
直到出事儿那天。
现在的秦月在荒木的眼里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清纯单薄的少女,而是多了一份成熟和风尘感。现在荒木也不再是一张白纸,他也经历了不少,包括女人。但望着眼前的秦月,依然能让他如少年般的感到一阵心悸。
尤其是当秦月讲到自己的丈夫去世的时候,泪眼婆娑,樱唇微颤,我见犹怜,荒木恨不得把秦月一把搂在怀里,安抚她,亲吻她。可现在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荒木鼓起勇气,握住了秦月的一只手,拇指上上下下地抚摸着秦月的手背,算是在无言中给她安慰。
秦月没有抽回手,因为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当荒木的手搭上来的那个瞬间,秦月的心也竟然有一丝的悸动。
我还是有些喜欢他的,是不是?秦月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