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传统的婚礼流程,包括三书六礼和聘礼…”
林清璇打断他:“那些都不需要你担心,现在,你只需记住自己的身份就好。”
季卿安下意识道:“我的身份,是你的夫君……”话音刚落,他不禁上下打量了林清璇一眼。
林清璇秀眉紧蹙,质问道:“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季卿安:...
丈夫调戏妻子?怎么这么别扭...算了,这天没法聊了,我还是闭嘴吧。
林清璇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激,便指向桌上那迭季卿安所书的诗词,试图转移话题:“季卿安,这些诗真是出自你之手?”
季卿安反问:“林小姐曾在何地见识过此作?”
林清璇缓缓摇头:“然而,写出这般佳句的人,在乡里却落得如此不堪的名声。”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林清璇闻言,喃喃重复,竟走了神。
良久
林清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向季卿安,微笑着说:“你这句诗的三观,竟然与我不谋而合……既然你拥有如此诗才,我现在便想了解一下你的急才,我作上阙,你能否即兴赋下阙?”
季卿安:?
不是..这是干嘛,现在是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不是诗会....
窗外一阵凉风拂过,房内烛影摇荡,宛如季卿安被吹皱的心。
“林小姐,我可以拒绝吗?”
季卿安无奈的叹气
林清璇眯着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季卿安,没有说话。
那眼神的意味,无需言语...
季卿安:...
这样的盛气凌人,本应激怒自己的,然而,却发现自己并未感到丝毫不快,反而觉得她的态度似乎理所应当如此...这是怎么回事?是原主的思想还在暗中影响着我?
季卿安心一横,道:“如你所愿!”
林清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三盘肴,六碟端,伪心庆对联,亦演尽欢颜;君子卿安,人评愚钝偏颇,谁赋佳诗润前?妾询君,何教妾?”
话音落下,林清璇的目光如炬般盯着季卿安。
季卿安深吸一口气,意识到抄是已无可能,只能靠自己。
他脑子飞速急转,道:“九簋食,千盘罗,诚挚悲词赋,仍解满腹愁;女子清璇,久闻智巧似仙,缘填闺词院郊?君应妾,这般宜?”
林清璇眯着眼睛,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点了点头道:“尚可...妾昔愠,煌煌天雍朝,女儿竞自贻人嘲!”
季卿安道:“君遐想,浩浩疆土间,巾帼可撑半边天!”
林清璇闻言,美眸惊异地瞪大,紧紧锁定着季卿安。仿佛要从他的双唇间捕捉到那飘出的每一个字。
那是她第一次从一位儒生的口中听闻如此大胆的言论,她的美眸中泛起了涟漪,像是要将这句话深深地镌刻在心底,永远不忘。
林清璇盯着季卿安,沉默了许久,心中潮水汹涌,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因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理解的深刻滋味。
季卿安被她的目光所笼罩,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
这个女人,实在太美了。
他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心中却波涛汹涌,如果不是多年的修养让他练就了不错的定力,他恐怕已经迷失自己了。
洞房之中,红烛煌煌,摇曳生姿,晕开一片嫣红。油灯已逝大半。
“这是你之所想吗?巾帼可撑半边天?”林清璇缓缓开口。
季卿安道:“有何不妥?”
林清璇轻摇螓首道:“此言与儒家对女子所定之规、所守之矩,迥异甚矣。你是迂腐儒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此非与你所坚守儒家三观相违?”
季卿安微笑着说:“林小姐,别人说我迂腐,这只是他们对我的看法。但你与我交流了这么久,你觉得我是否真的迂腐呢?”
砰——砰——
还没等林清璇回话,门口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姐,大事不妙啦,老爷突然连夜赶回了,直言要断了季…姑爷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