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眼睛是红的。她这么想,忍不住心软。转念一想:又如何?这和他的之前的叛离有什么关系,无法抵消,不能原谅。
心一冷,她率先转移注意力,下逐客令道:“仙君还要待多久,先回罢。”
“不急,我只再一言。”
她眼睛睨过去,心道好一个不要脸的。
“经查验,我捡到你前,你体内经脉似被抽、注两法各施一周天。”
她看他的眼神变得严肃,道:“我知道了。”
“好眠。”铿尔略微低头,看她沉思无暇,笑笑告别离去。
今晚可不会安眠。她心中嘲讽。
经脉被不知名的谁个调换,心中着实闷结。偏偏他又是个看似不懂人情不知气氛的呆子,叫她无处排解。师父叮嘱自己少生气,别闷着,否则日久后郁郁成结,易损心性,甚至毙命。如今,她倒真要被间接杀死了,还是个本来就恨上的。
罢,还是抚一曲舒解躁意。
小心取下琴,她将之抱上草席,待其柔情。看着它,什么烦恼都丢。当时留它在这儿,倒也不错,至少被照顾得还可以,不必随她辗转奔波,万一惹一身伤,真是罪过。
许久未弹,有些不熟。且拨两个,又弄几个势,一曲不断,渐渐音润声滑,意境入深愈远。急急亢声,或表激动处,或无意流表。
深静,外面夜是。
青鸾山仙,只余两个,各有烦愁萦绕,互不得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