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这里住下吧。”吃完晚饭后妈妈说。
妈妈每天坐着轮椅在屋里转来转去,自从玉清怀孕后,妈妈就不让玉清照顾自己了,说是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妈妈每日在七八十个平方大的房间里转来转去,看着爸爸一个人照顾妈妈寸步不能离,玉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等我生了孩子,你和妈再搬到老家去吧,反正孩子小,我也做不了生意,这样,我即能照顾孩子,也能和你一起照顾我妈,你也可以在村子里溜达溜达散散心!”
“我们帮不了你,也不能再拖累你了,你有了孩子,照顾孩子已经很累了,不能再忙着照顾我了!”妈妈说。
“没事的,你有轮椅,可以让我爸推着你也到处走走,和我那些婶子大娘的说说话,多好呀?省得天天闷在楼上。就这么说定了。”
玉清在哥哥家住了好几天,卜奎最后把她接走了。玉清也没再追究吵架之事,她觉得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夫妻之间哪能记仇呢?
中秋节到了,奶奶今年该在大伯家过节。玉清是第一年到大伯家过节,不能太寒酸了。她每个人都给买了点礼物,给奶奶买了一盒阿胶浆,给大伯买了红葡萄酒,给弟弟买了一件丅恤,还给嫂子拿了一套压箱底的蕾丝内衣……
卜奎下班回来。用摩托车带着玉清往大伯家。
“要不,你再买块肉吧?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吃过你这个当孙子的肉。”玉清坐在后面说。
“那也行。”他们来到肉市,“师傅给我割二斤肉。”
“怎么才要二斤?那么一点儿,拿得出手?至少得五斤呀!”
卜奎这次没有反对,让卖肉的师傅割了五斤肉。可付款的时候,他翻遍了全身,也就翻出来了不到三斤肉款的零钱。玉清二话没说赶紧掏钱付帐。
“你不是都带东西了吗?还再让我买肉!”卜奎有点生气地说,“你的钱我的钱不都是咱家的钱?你倒是挺大方的,这样能过好日子吗?”
“过日子也不是这样过的,该花的钱不能省,孝敬老人不是光靠嘴说的,我们在家可以天天吃粗糠咸菜,我是第一次来大伯家,我做为晚辈,给大伯他们准备点小礼物是应该的,也没花什么钱,都是我以前留下来的。”玉清解释着。
“你开慢点,这段路都烂了,到处坑坑洼洼,太颠不说,这灰尘被车轮一带,飞得满嘴灰尘。”玉清抓住卜奎的肩膀说,
“停,停,快停!有东西掉了!”
摩托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他慢吞吞地从车子上下来。
“什么掉了?”
“哎呀,肉掉了!”卜奎把灰头土脸的肉从尘土中捡起来。用手拍打着“泥疙瘩”,
“拿到大伯家用水洗洗就行”
“这肉不能再拿到大伯家,转头先放回我们自己家,然后再买一块!”玉清赶紧说。
“你有钱是吧?有钱也不能这样败坏钱!”卜奎气急败坏地吼。
“大伯家那么多人,姑姑们也都来给奶奶过生日,你说我们拿这么个‘泥巴块’算什么回事?拿回去我们可以弄弄自己吃,但不能拿着给奶奶过生日,再买一块,也穷不到哪里去!”
最后在卜奎的骂骂咧咧中重新又买了一块,又在他的骂骂咧咧中来到大伯家。真搞不懂,这是给你自己的奶奶过生日买东西,又不是花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