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佬,以为你不来了,所以才先吃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笑骂道。
我走近了才看清,这三桌上都是啤酒和一些猪下水做的菜。
吴寿在最里面的那桌挤开了两个位置,让我坐下,说:“这是我好兄弟陈伟安,这是六鸡,这是老五,这是鼻涕,这是庞蛇…”
吴寿说的全是花名,我差点没记住,被叫做六鸡的站起来给我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起酒杯说:“既然来了就都是兄弟,喝了这杯酒,那就是亲兄弟!以后有事一起扛,一起上!”
“好!”
“喔!”
…
所有人都一起喧哗着站了起来,仰头喝了手中的啤酒,没喝过酒的我也被这气氛感染,也跟着一口闷了,苦,呛得我直咳嗽。
吴寿则是在一边拍我的背,一边嘲笑我:“太丢人了,我其实不认识他…哈哈哈…”
“哈哈哈…”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这里的氛围非常地融洽,这让我感到很舒服,因为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到被别人认同,他们不在意你的身份,一起吹着牛,一起喝着酒,一起说着粗话,我也是在这晚学会了猜码,那几个妹子甚至都过来和我拼酒猜码,我感觉这个世界很精彩。
这场酒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大家才一起走出粉店,我清楚地记得是六鸡结的账,从口袋里抓出了一大把皱巴巴的钱,老板硬是数了好半天,最后发现不够,六鸡说记账!
我醉得感觉头和脚都反过来了,晕头转向地,站都站不稳,吴寿也是喝得跟我差不多,刚出了粉店,我和他就在门口的水沟里吐了起来。
剩下的都站在门口抽着烟,笑话我们,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很开心。
吐完后,肚子舒服了很多,只是头一样的发晕,吴寿要好一点,还能开摩托车,只是不太稳了。我抱着吴寿的腰,趴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起来,好几次差点掉下车,都被他嘲笑。
最后不知道被他们带到了什么地方,他们在那里大声谈论了半天,然后又开始出发。我趴在摩托车上睡觉,直到吴寿把我推起来,我才又抱紧他,任由他带我到哪里都行。
一行二十几人又停了下来,凌晨的风是微凉的,风一吹,我也清醒了许多。二十几人把车停在路边,这像一个小镇,但又比小镇好许多,女生都留在了原地。
而我跟着他们这些男的来到了一个大排档,只听老五一声大吼:“就是这几个灰佬,上!”
然后就见所有人都冲了上去,吴寿也冲了上去,我不明所以,加上头晕,只得在原地愣愣地站着。
这时候的大排档已经混乱一片了,两帮人打在了一起,抄板凳使劲砸的,拎啤酒瓶打的,跳起来飞踢的…
我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腿软,但当我看到吴寿被一板凳砸中后背时,心中一紧,立马冲了上去,把想再给吴寿一板凳的那人撞倒!
吴寿也是趁机站起来,和我一起狠狠地打这个人,我手都打脱皮了,感觉不够狠,于是又捡起地上的板凳给了他几下,直到他动弹不得!
然后又跟在吴寿后面打其他人,大晚上的,头又晕,我分不清敌我,见吴寿打的,我就跟上去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头被打破了,血流到了眼睛里,我都没在意,只知道使劲地用板凳砸,用脚踢!
直到吴寿抱着我往后拉,我才停下手,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跑到了放摩托车的地方,开车离开。
我冷静下来后,才发现全身都湿了,这才感到额头有些疼,用手摸了一下,很疼…
“呜喔…爽!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打的啊,够狠!哈哈哈…”吴寿把摩托车油门拧到了底,疯狂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