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想、欺、负、她(1 / 2)重生夫人只想当个守财奴首页

关府的老太爷年轻时曾跟着土匪讨生活,烧杀掳掠虽是不曾有,不过日子过不下去时,还是抢过几回,因此落了个「土匪」的恶名。

后来他攒了银子,手头富裕了,便学人做起生意来,仗着山寨的势力和当土匪时的剽悍,竟然也让他闯出一番成就,成了盐漕两得意的富贵人家,还兼贩马,几座大马场就是关家独霸马市的产业。

而人一有了钱就想有好名声,为了洗去昔日的土匪污名,连生七名女儿的关老太爷遂为独子娶进一名门第不俗的世家小姐为妻,想藉由女方的家世抬高自家的身分地位,同样挤身为受人敬重的名门世家。

只是媳妇入了门,连着三年一无所出,唯恐断了香火后继无人,因此老太爷只好又为儿子纳了一房商贾之女出身的妾室,二女共事一夫全为了繁衍子嗣。

果然,二房一进门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老太爷乐得跟什么似的,直道关家有后了,高兴地拿出自己私藏的小金库和地契,等着长孙一出生便要给他。

可惜令他失望了,二房连生了三女仍无男丁,大房亦是生女儿的份,数年下来一个孙子也没有,叫他急白了头发。

就在他打算再为独子纳一房妾时,大房和二房同时传出喜讯,像是要争个输赢一般,两人一前一后喜获麟儿,嫡长孙与庶出孙子出生只差一个月而已,分别取名为、关淮南、关淮安,至此,老太爷担忧无后人传承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只不过,嫡庶之争由来已久,不论官宦之家或商贾大户向来皆无可避免,尤其是妇人间的争斗更没完没了,一旦妻妾不和,其中波及的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此刻,一个少年的声音正是为此响起——「童养媳?!」

「是大夫人的意思,她说二少爷的年纪不小了,也该定定心,别老像猴儿一样在外撒野四处乱窜,让人家笑话没规矩。」穿着一身青衫的小厮中规中矩的说道,两颗眼珠安分得很,不敢左右乱瞟。

「怎么不先替大哥找个媳妇?他和我同年,要订亲也轮不到我。」少年问,先长而次才是符合规矩吧。

一棵和屋顶一样高的石榴老树上,有双绣着蝙蝠图样的皂青软靴前后摇晃,果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挂满了硕果,密叶疏枝间,隐隐有道浅紫色身影坐在叉开的枝干上。

由声音听来,少年年岁不大,嗓音清亮煞是好听,有如玉石般的清脆,气势却又不失轻狂,模样坦然放肆、无所畏惧。

「二少爷,你又不是不晓得大夫人和二夫人斗得凶,上回老爷把青州带回来的琥珀屏风给了二夫人,大夫人就吃味得快把牙给咬碎了,不找个法子泄愤,只怕她又要闹得没完没了。」小厮苦着一张脸说,也明白夹在中间的老爷很为难,讨好了大房就惹恼了二房,左右难做人。

「我姨娘同意了?」叼着半颗未熟的石榴,紫衫少年酸得满口牙发涩,微微蹙了眉头。

「哪有二夫人说话的余地,大夫人一端出原配的身份,连老爷都不敢吭半声气,忙说是该为小儿打算打算,庶出毕竟不比嫡子,早些定下婚事也省得夫人费心。」小厮那时正好在窗口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敢多话。

「哪户人家?」少年挑眉问,不怕死敢进他关家的人,实在是勇气可嘉。

关府虽已是地方富商,日进斗金,街上十间店铺有五间是关府的,银子更是常整箱扛进府里,听说多到足以砸死人。

可是,昔日发迹所做的那勾当,印象仍深入人心,纵使是三、四十年前的破事了,老一辈的人还是记得关家人当时的凶悍,稍有家底的人家都不愿和关府沾亲带故攀关系,多半是退避三舍。

当年关老爷子先后为儿娶两妻便是用这般强硬的手段迫使人屈从,不然好人家的女儿哪肯嫁给土匪之子,那是一辈子洗刷不去的屈辱印记呀。

所以,关府再有钱也是人们眼中不入流的匪商,除非爱慕虚荣、贪图富贵,否则和关府结亲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能避免尽量避免。「城南的苏家。」小厮据实以报。

「嫡长女?」少年吐出石榴籽儿,将手中的石榴砸向廊下的风铃。

「庶女。」

「喔,庶女和庶子,挺相配的,看来大夫人还满爱护我这庶出的儿子。」关淮安笑得一团和气,眼底却乌云密布,一片冷飕飕。

「呃…二少爷,你很生气吗?」熟知主子性情的长青默默的后退了几步步,找了个遮蔽物以防万一。

「你哪只眼看见少爷我在生气了?」他这会儿心情好得很,现拆几个人的骨头绰绰有余。

缩了缩肩膀,长青干脆边退边躲的退到廊柱后,只探出一颗脑袋。「二……二少爷,如果小的说人已接入府内,就安置在少爷的『听雨阁』……啊!」

长青没再往下说,因为额头忽地一痛,地上多了个砸烂的石榴,半青半红,像他肿起的额角。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放在最后才说少爷我最近是太少教训人了吗?你才会忘了挨板子有多痛。」关淮安气急败坏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冷不防地踹了长青一脚。

年仅十四的他是个小霸王,有点被宠坏,总是不分轻重、无法无天,毫不把他人当一回事。